:“你做的?”

歡顏總算是抬起視線,看向鏡中的他:“皇上覺得呢?”

秦非墨走近兩步,將她從座椅上拉了起來,扣住她的雙肩看著她:“德妃的父親是文相,你可知得罪他的後果?你要知道,你在朝中沒有人,除去朕,沒有人會站在你這邊,這樣輕易得罪德妃,萬一觸怒了文相,他聯合他的人上奏,朕也未必保得住你。”

歡顏看了他好半響,忽而伸出手來,抵在他的眉心,將他緊蹙的眉心撫平,這才緩緩道:“文相勢力固然大,可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不是他文家的。皇上不用擔心我,雖然我身後沒有家世背景,可是有皇上在,皇上就是我最大的家世背景。”

歡顏伸出手來,環在他的腰上,靠在他胸前,繼續道,“文家暫時不好動,卻未必不能動,皇上放心,我不會讓他有動我的機會。”

秦非墨的眉頭一時不由得又擰起,須臾之後,才道:“你不要兵行險招,若非要動他,朕會想法子,你且不可孤身涉險。”

聞香是他的人,歡顏做的所有事,聞香都知情,秦非墨知道一切,可謂是順理成章的事。歡顏本來也沒打算瞞他,故而,他知道她的目的也並不奇怪。

歡顏在他懷裡點了點頭,將他擁得更緊了些,這才道:“這一次惹怒了德妃,文家是絕對不會在朝堂上上奏的,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行宮那邊,很可能有動靜,皇上若想抓住文相的把柄的話,不如,就利用這個機會。”

秦非墨想了想,點了點頭道:“這兩日,你好生在宮裡歇著,哪裡都不要去,剩餘的事,朕來安排。”

歡顏從他懷中抬起頭來,看著他擔憂的面色,一時心頭百感莫辯,點了點頭。

德妃的臉算是毀了,雖然不至於真的毀容,但是御醫說,就算是要好,也得三個月的時間,這樣一來,德妃傷心得不行,秦非墨原本是下了早朝要去看她,結果吃了閉門羹,德妃誰都不肯見,只躲在房間裡不肯出來,秦非墨沒辦法,吩咐御醫用盡一切法子醫治她的臉,這才離開。

其實這是意料之中的事,以德妃的脾性,不可能以那樣醜陋的面容去見秦非墨,為了不留給他壞影響,她唯有不見他,歡顏希望的就是這一點,少了這個禍害成天在眼前招搖,她也是省了點心。

德妃心裡必定是知道絕對是那碗冰燕粥的問題,只可惜,當時那粥歡顏嘗過,而喝完之後,杯子早已被她的人銷燬,德妃手裡沒有證據,自然不能拿她怎麼著,歡顏利用的正是這一點。

而德妃吃了啞巴虧,必然不會甘心,所以,這一招,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引蛇出洞。

不出任何意外,三日後的行宮果然傳來了訊息,有刺客刺殺慧慧和安安,只是他們早有準備,慧慧和安安根本不在行宮,而那些行刺的人也被逮個正著,雖然刺客一個個都服毒自盡,但朝堂之上,秦非墨為此大發雷霆,百官嚇得大氣不敢出一口,這個節骨眼上,縱然是德妃出事,有什麼風言風語流了出來,也無人敢彈劾歡顏半個不是,她後宮之主的位置,一時之間便越發穩固了。

這日午後,歡顏獨坐御花園中,一人對弈。

天兒已經漸漸暖和了些,亭樓內燃了香爐,香菸嫋嫋,煙霧朦朧中,她一人靜坐,左右手對弈的樣子便越發顯眼。

亭樓不遠處,有一官袍男子緩緩走來,他年約二十三四的樣子,姿容俊秀,一表人才,遙遙亭外站立,他躬身請安,歡顏這才抬起頭來看向他,笑道:“徐大人不必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