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其安置屋舍,允其自由,或可無需用兵,便解驪邑之危。」桑卓道頗為激動的道:

「而這,亦如陛下大赦天下之政,同為赦免,可免大亂。」

桑卓話音未落,大殿之上總算是有了一點生氣。

張少公忍不住的稱讚道:「這的確不失為良策,先皇遇刺才導致賊人蠱惑刑徒叛亂,如今陛下繼承大統,天下臣服,叛賊自當俯首稱臣。」

「是啊,陛下登基,正是恩威天下之時,若能不用兵事便勸叛賊歸降,定能彰顯陛下之威嚴。」

「確實如此,如此,關中之危可解。」

群臣也是跟著稱讚起來,對桑卓所提出的平定之策頗為贊同。

而這也是目前諸多困局之中,唯一的可行之策。

可面對群臣贊同。

王賁眉頭一皺,有點不悅的向後掃視了一眼。

當即。

大庶長楊鳳出列怒斥道:「荒唐!」

「刑徒本是戴罪之身,得先皇寬恕這才允其修建皇陵贖罪,如今公然反叛亂秦,如何能招撫了之。」

「如此而為,豈非今後天下亂賊隨便找個由頭謀反,朝廷皆以此法安撫招納,人人效彷,又當如何。」

「倘若今日因為驪邑刑徒謀反而招撫,明日皇陵的刑徒聽聞謀反便能被赦免罪責,歸還自由,那豈不是也要跟著造反?」

「況且,我大秦以武立國,亂賊叛亂謀反,如何能一忍了之。」

「膽敢謀逆者,必須誅殺,以此警戒天下之人。」

楊鳳的怒斥之聲令半個朝堂啞口無言。

可奉常府府令桑卓還是忍不住的質問道:「那敢問楊將軍,此時困局,面對隨時不可收拾的驪邑之亂,該如何平定。」

「自當以強軍碾壓。」楊鳳震聲道。

「強軍自何處而來,莫不是坐等驪邑叛賊整軍,令叛賊禍亂關中,再強軍碾壓?」桑卓質問道。

「這!」楊鳳被問的語塞,咸陽無兵是目前最大的困局,想要調兵就只能等坐等亂賊漫延關中。

「咳咳!」李斯見此,忍不住的咳嗽一聲,反轉道:「我大秦以法治國,若連謀逆大罪都需要以招撫之策來平定,必然有損於律法之威嚴,有損國本。」

「桑府令所言,雖為良策,卻弊大於利。」

「不過,若是居中,誅殺首惡,裹挾安撫,倒也不是不可行。」

「還望陛下定奪。」

李斯雖然拿不出具體的辦法,但鼻子下邊一張嘴,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這邊言辭否定王賁,另一邊又否定桑卓,自己還沒有什麼辦法。

而這爭議來爭議去,最終,群臣目光卻又落在了嬴城的身上。

招撫與久戰,二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