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勳貴處事,與尋常家族處事,是截然不同的,面子這東西,有時對他們很重要,但有時,卻是狗屁不是。”

“但其實認真總結,就會發現,勳貴真正在意的是利益,一時得失對勳貴來說,不算什麼。”

“但是,人家講求的利益均衡,也就是失去什麼,就要從別的地方收回來,只要不影響其利益,那推行政令還是非常之順暢的。”

蕭何微微皺眉,心中詫異的看著面前的這個鄰縣縣丞,倒也是有了一番新的認識,深覺這大秦吏員,還真沒有一個簡單人物。

如郭達那般的人畢竟是少數,大多數官員,無一術傍身,還真當不了主治官員。

著實,被這一番解釋。

他反倒是想要深入的瞭解西進議事。

想要知曉,勳貴在西進之事之中得到了什麼,又失去了什麼。

若是認真琢磨,還真的能琢磨出一套治理頻陽的道理。

“蕭何受教了,多謝仁兄指點。”蕭何拱手道謝,卻是認真聆聽琢磨了起來。

也是深感,換了個地方,的確,有些做事方法,與他在沛縣所事截然不同。

……

似乎。

一夜之間。

全關中都在議論西進議事的具體內容。

而這。

似乎衝澹了武成候死去的影響。

而大律府。

宴會一直持續到了亥初,這才停止。

每一個離開的勳貴,都面帶紅潤。

即便是米酒度數並不高,卻也是耐不住量大。

酒過三巡,賓客盡歡,四散離場,便只剩下內侍們忙忙碌碌的清掃大律府,明日卯時前,這些人需要將大律府恢復原樣。

翌日卯初。

從大律府發出的詔令文書,便遞往了御史大夫府,而經過御史大夫府之後,詔令文書又被送往了郎中令府,沒有玉璽,最終文書又被送回了大律府,而當詔令文書最後落上監國制印之後。

一封有關西進議事,驢政之策的具體規章制度,便由此產生。

而就在超級作坊內專門印刷政令的作坊內,再一次開始了忙碌。

印刷,印刷,印刷,一張張詔令文書的內容被印刷在紙張之上。

而這些,均要拿回來蓋印,併發往大秦各個郡縣之內。

自此。

西進議事如告一段落,而早早就來到大律府的嬴城,整理了一番衣衫,便徒步前往咸陽宮。

凡是重大的議事內容。

均會在卯正開始。

而今日。

便是自始皇帝南巡之後,第二次展開規模龐大的大朝會。

而之所以在今天舉行大朝會。

一是宣佈始皇帝詔書,追封武成候王翦為國尉王。

二是對宣傳司陳書一事進行商議。

三公九卿各司,雖有變化,但彼此之間也是非常熟悉。

但就在宮外亢長的議政官員最後面,卻有三個吊車尾,安靜的杵著,不敢有一點異動,三人忐忑不安的站立。

甚至連那眼神,都變得惆悵許多。

這三人,正是張良,林天,馮小天三人。

“子房你昔日在韓國朝堂那也是一方巨擘,竟然也緊張至此。”林天忍不住的小聲滴咕道:“我們二人可從來沒有進過咸陽宮,對朝議之事更是不知,今日就全靠你了。”

馮小天也緊張無比的跟著小聲道:“對啊,子房,若你緊張,今天咱們就出師不利。”

“都能想象到,待會是何等的口誅筆伐。”

“這想要將政令監督之權弄到咱們宣傳司,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張良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