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前,他也不會親自去調查,只會將這件冤桉丟給廷尉司。

而如果廷尉司確定這不是冤桉,哪怕這就是冤桉,他也會按照廷尉司所核定為準。

而如果後續再發生轉變,他需要做的事情是追責廷尉司,而不是跑去追查這到底是不是一件冤桉。

出現這樣的事情,他需要思考的問題是在辦理桉件之中存在的缺陷,官員存在的問題,這種問題是個例還是普遍存在,之所以出現這樣的問題是否是制度上存在著缺陷,又如何改進。

一件冤桉站在秦國的層次上,其實微不足道。

“所以,解決官員的衣食住行,解決官員家人的衣食住行,是朝廷需要重視的問題,我始終認為,官員待遇是必須要提高的,哪怕是我大秦因此要承擔巨大的代價,也要去提高。”

“只有如此,朝廷才能對官員提更多的要求,嚴以律己,普通人可以墮落,乃至連睡十天半個月的懶覺,這是可以允許的。但官員不允許墮落,對墮落者,堅決的清除才是官員公心的保證。”

“只有保證官員的純粹,全心全意治理國家,即便是形成上下封鎖的局面,也是國家安定的保證。”

嬴城頓了頓,說道:“不管何種形式的統治,有一點是永恆不變的,只要官員公心為民,民就不會謀反。”

“而這其中,律法,就是核心之核心,法不亂,官不亂,民不亂,天下不亂。”

“而這其中,皇權是亂法的核心,限制皇權是一定的,但其實,皇權與官員,並沒有不可……算了!”

嬴城見李斯直翻白眼,便結束話題的道:“而律法一事,看似著急,卻並不著急。”

“條文律法,以超級作坊目前的產量,關中之內,人手一本都可以做到。”

“但是,條文律法只是形式,真正的核心,還是要讓律法深入到每一個人的內心。”

“知法而用法並利用法,在合法之內做事。”

“而律法是什麼,看似是一個無法形容的思想,可其卻包含世間一切秩序,人們的衣食住行等一切與人事物相關行為,以正律法才能賦予世間秩序,才會出現穩定的各級權力。”

“或者說,人和人,是法賦予其身為人的權力。”

聞言,李斯點了點頭,道:“但這其中,存在著一個究極問題,官與法,官員本身便代表著法,即便是三司隔離,對整個官員階層而言,依舊有著法權,而只要天下需要統治,這種權力就不會消失。”

“這便又回到了根本問題上,官員,老臣也經歷過各種稀奇古怪的事情,記得有個官員,孝順,名聲好,那也是為民請命,頗有才學,治世更是不錯。”

“但是,其子好賭成癮,輸掉了十萬錢,被迫之下,此人為了還債挪用了朝廷撥款,給兒子還了債。

十萬錢並不多,對此人來說,隨便以朝廷政令投幾個作坊再製造作坊無以為繼的假象,其實就湖弄過去了。

可是,此人兒子又賭去了,這次更狠,輸掉了三十萬錢,此人萬般無奈之下,便再次挪用,結果用錢的時候,缺口太大堵不住了,被廷尉察覺,這才查了出來。”

“老臣權衡之後,還是依法對其刑徒懲罰,事後老夫越想越來氣,好好的能臣被糟蹋了,便下令廷尉清掃往死了整這些賭坊,抓了不少人,反覆清掃了幾次。”

“監國有時間若是去賭坊看看,現在那些個賭坊,去之前都是要出示身份證明,報名號的,對官員的親人,都不敢讓進去。”

“其實這種情況不少,但有些人就是慣出來的毛病,抓住往死整,整幾次就安分了了,不安分,那就是還不夠。”

“人和野獸其實差不多,畏懼之心都有,就看怎麼做了,這就是老臣極其厭惡儒家那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