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庫銀若釋放,是否也是由縣令按各縣地緣,各自施政,以安天下。”

“而誓必,這些庫銀,要流入鄉里之內!”

“是!”嬴城再次點頭。

“這,大為不妥!”李方終於還是忍不住季動的道:“若行此法,鄉里之民必然富足,若鄉里之民富足,那必然生出懶惰之心。”

“在國家治理之中,下官想問監國,國家以什麼樣的方式驅使百姓,令百姓順從?”

李方不等嬴城回話,直接道:“百姓艱難刨食,國家便可以付出少許的代價順應民意施政,百姓自然順從。”

“百姓富足家中,民意便難上加難施政,百姓才會聽從國家政令。”

“百姓家有富足糧食,用之錢幣,便會少種乃至不種糧食,便會少務工乃至不去務工,而這,若天下以此施政,天下之民便不會再勞作。”

“此舉,乃是豢養百姓懶惰之心。”

“故而,下官不同意監國將庫銀流入鄉里之內,相反,如果百姓富足糧食多了,便徵收賦稅,百姓錢財多了,便加重錢幣流動。”

“如此,才能讓我大秦驅使源源不絕的人力!”

李方的聲音猶如在議事廳炸響了一般。

所有人都是眉頭一皺。

卻都沒有替嬴城反駁李方。

因為這其中不僅僅涉及到民富不富的問題。

而是。

現有勳貴與民讓利的問題。

而這,才是李方此時反對原因。

在嬴城此前所有的施政之中,即便是推行集體化農業,勳貴依舊是獲利最多的一方。

但是。

如果大筆的錢幣流向鄉里,這就意味著,朝廷以最直接的方式在支援鄉里百姓的富足,而不是勳貴繼續掌握著大筆錢財。

鄉里百姓其實不缺人才,不缺地緣。

但唯獨缺少,錢財!

說句不好聽的話,整個大秦的財富,九成掌握在勳貴的手中,一成在百姓之中流動,而百姓所掌握的財富,近乎於無!

不管朝廷如何變動政令,正如此前一般,勳貴可以出錢買礦,但鄉里百姓卻買不了礦。

這就是最大的區別。

但現在。

一旦讓天下鄉里百姓掌握財富,原本勳貴掌握的財富,會逐漸的流入百姓手中。

就簡單的磚瓦來說。

磚瓦作坊只有勳貴能開得起,勳貴開磚瓦作坊之後,許周圍百姓少許的錢財便能驅使這些百姓為自己幹活。

但其實。

百姓賺到錢財,還會透過勳貴的其他產業又回到勳貴的手中。

而磚瓦作坊是勳貴隔著千里之地,在鄉里之地開的,這磚瓦作坊,原本鄉里百姓也能夠開。

一旦讓鄉里百姓也跟著開。

誓必要與勳貴爭利。

原本能收入一萬錢的磚瓦作坊,會因為多出來一座,十座磚瓦作坊而變成五千,一千。

這僅僅是其次。

鄉里百業一旦興盛,百姓可選擇的餘地便會增多,原本一萬錢應該全部流回勳貴的手中,卻因為各種產業的變多,只有一千乃至更低迴到勳貴的手中。

這,是不可忍受的。

但是。

這件事即便是能看明白,李方也不會明目張膽的將這種話說出來。

必須提出其他一心為國的問題,來反對。

而這。

就有這究極問題的出現。

到底該不該民富?

而這到底該不該民富,只是手段,並非結果。

“百姓富足與國家統治,沒有任何的關係。”嬴城笑了笑,自然清楚,只輕聲道:“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