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誰在主事,即然已有七日,為何在此安營,都過的很安心,怎麼,二位打算要將此事隱瞞到什麼時候,等著陛下的屍體腐爛嗎?」

整個營帳只有王賁一人,遍佈黑龍衛,可王賁毫不掩飾的自己的怒火,對蒙毅沒有半點情面可言。

「各營現在暫聽令於我,知曉陛下有事也僅限於主將,至於烏氏部落,離開通渭宮之後,便沒有再關注。」蒙毅對王賁的怒斥沒有脾氣,只能嘆道:「陛下出事之後,我便迅速下令通渭宮諸將回營統兵,沿途佈防,我秘密攜陛下回咸陽。」

「奈何剛離開通渭宮不遠,便遭到了亂賊的追蹤,無奈之下,只能退守安山,固守待援,各營相繼抵達安山退敵之後,為求穩妥,我便下令大軍屯聚穩步前往甘谷。」

王賁眉頭緊鎖的盯著蒙毅,又看著黑龍先生,怒道:「廢物,囤聚兵馬以守陛下,緩步前行,是你最愚蠢的決定!」

「召集各營主將,校尉,從現在起,你們護好陛下的安危,剩下的事情,不需要你們操心。」

「這!」蒙毅微微猶豫,看向了黑龍先生。

王賁這一來什麼情況都不瞭解,就要掌管軍營軍權,著實不妥。

而且,這已經不是一次兩次言語凌辱他們了。

「陛下昏迷之前並沒有留詔,黑龍衛身份特殊,三軍無主,只能依靠黑龍令暫時號令三軍,但這並非長久之法。」黑龍先生沙啞的解釋道。

「陛下危在旦夕,誰不聽令,殺了便是,瞻前顧後,延誤良機。」王賁稍微冷靜了下來,冷哼道:「現在唯有日夜奔行,儘快返回咸陽。」

「但情況不明,敵人更不明,那便一路殺回咸陽,清掃陛下方圓百里內的所有人,騎兵伺機而動,步卒斷後奔命,全速前進。」

「隴西是我秦國的,在我們自己的土地上,苟且潛行,聚兵慢行,均是下策。」

「各營雲集,凡是調動便需要一個多時辰,三更造飯,五更行營,天黑還要安營紮寨,憑白浪費時間,唯有拋卻步卒,輜重,行營等,聚集騎兵為一營,輕騎簡行,帶足口糧,不起灶,不停歇,日夜不停返回。」

「而既是陛下在烏氏部落遇刺,那麼,就必須抓捕烏氏部落族長,首領等人,不管他們有沒有參與其中,斬滅烏氏部落族群,以平復陛下之怒。」

「反而,你們如此大規模的將烏氏部落的兵力撤回,隨陛下返回關中,對烏氏部落不管不問,這就是在明擺著在告訴烏氏部落,陛下遇刺且傷勢不輕,自爆弱點,即便是烏氏部落忠心,也會在此時首鼠兩端,靜觀其變。」

「而現在,你們應該慶幸,烏氏部落沒有謀反之心,若不然,通渭塬你們都未必能離開,烏氏部落若有謀反之心,在陛下遇刺無令之時,便會迅速造反,將你們擊潰,控制陛下。」

「而我這一路所見,未見隴西各城兵馬調動,封鎖陛下遇刺訊息固然重要,陛下無令固然無法調動郡中兵力,但陛下行營所在,即是天下之令所出之處,事從輕重,陛下昏迷,身在中樞要害之地,必要之事,控弦天下之兵也並無不可,拘泥於禮法,按照現在的行軍,抵達咸陽怕是還有半月有餘,憑白浪費時間。」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不發令各城清掃沿途,讓各營管控隴西各地,反而聚集兵馬,毫無用處。」

王賁努力的讓自己平復下來,讓這兩個酒囊飯袋明白自己的決策究竟是多麼的愚蠢

畢竟。

現在還需要這兩人通力合作,也不能直接一刀砍了這兩個廢物。

「一切聽從王將軍吩咐。」營帳之內短暫的沉默之後,蒙毅終於還是鬆口道。

「這是黑龍令,可號令三軍,請將軍暫領三軍!」黑龍先生也忍不住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