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種田,若是這樣為官,這個縣令也就別當了,安安心心的當個閒散的百姓,便滿足與你了。”

虞子期沒想到嬴城剛見面就痛批自己。

雖然還想反駁,卻有微微過腦後又停頓下來的回道:“屬下知錯。”

嬴城並未下馬,微微催馬往近走了走,沉聲道:“汧縣多少畝田地,四處分佈如何,百姓耕作如何,聞聽南北汧縣差異,可有解決之策?”

“其內可有勳貴之家,食邑安排在了何處,鄉民之中可有抱怨,集體化中可有遇到矛盾又是如何調節可有記錄,各個鄉主亭長里正人選德行能力如何?”

“耕牛有多少,可有耕牛調控之策,人力耕作之策,這一片田地若是今日耕作完畢,這些人明日可有安排?”

“汧縣依靠隴西與關中連通要道,無論是前往隴西還是從隴西而來,必過汧縣,可有令汧縣富貴之策?”

被嬴城口誅筆伐般的質問,虞子期愣在了當場,噗通一聲,再無反駁之心思的認錯道:“屬下知錯,不該不務正業,請監國責罰!”

不怪他請罪。

在超級作坊。

嬴城殺伐果斷,從不進行多餘的行為。

巡查,發現問題,處理。

簡單而粗暴,令所有人畏懼。

可是。

離開超級作坊。

堂堂一縣之地的縣令隨手安排於他。

他真正接觸嬴城,便是現在。

可這僅僅一見面。

嬴城的就好像能夠洞悉到他內心一般。

他僅僅心中略有不同見地,便被嬴城察覺。

這番話。

並不是問詢。

而是斥責!

是洞察他內心的斥責。

這才是真正可怕之處。

面對嬴城的時候,他感覺好似自己無所遁形。

“既然已經在汧縣歷任了,你這也算是重新做人了,就忘記以前種種,重新開始吧,莫要留戀昔日,做好你的份內之事,汧縣富家鄉野之時,便是你飛黃騰達之日。”

嬴城並沒有繼續指責,而是順便畫餅道:“好好想想,你身為一縣之主,應該做什麼吧!”

說罷,嬴城催馬前行,並叮囑道:“你不用跟著我,也不必注意我在什麼,做好你自己的事。”

而後。

嬴城便帶著人緩慢騎行在鄉野之中。

直到嬴城遠去。

虞子期這才滴滴咕咕的起身,萬分不解的呢喃道:“這個時候,監國不更應該穩坐朝堂麼,怎麼就突然來這裡了!”

“突然襲擊啊,哪有這樣乾的,這要是萬一撞到哪個官員作威作福,那不得……”

虞子期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忍不住的搖頭一嘆:“罷了,本想借助嬴城之手自陳於監國,以此施展心中報復。”

“可嬴城便是監國,卻又經馮世傑之手安排於我為縣丞,怕是監國早已知曉我之經略並不打算用了。”

“若不然,也該是問略,而不是歷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