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城和嬴天相繼拜見。

此時的渭陽夫人雖然很冷靜,但早已是滿眼悲傷,見嬴城前來,起身道:“城兒來了啊,你們聊,自不必傷感,人之生死難料,渭陽君能活至今,已是萬幸。”

說著。

渭陽夫人挪在了外塌所在,將渭陽君床頭空了出來。

“曾祖母放心,城兒定命醫治療養司全力救治曾祖父,夏無且,公孫光幾人也在趕過來,相信曾祖父定還有救。”嬴城幾步上前,卻見渭陽君嬴傒光著身子,全身上下插滿了一根根純銀打造的銀針。

銀針如能吸血般,每一根銀針都顯紅色。

尤其是在嬴傒的心口位置,被一根軟銀管插著,裡面的血不斷的往外流。

嬴城大概明白了方自在的意思。

對於突然舊傷復發,氣血噴湧的嬴傒而言,人參附子湯其實就是毒藥,若是及時救治,渭陽君還可能有救,但是用了人參附子湯,那只有死路一條。

自是。

這件事到此為止吧。

他和嬴天甚至都沒有考慮,便達成了一致。

“曾祖父,祖父!”

嬴城和嬴天半蹲在床頭輕聲呼喚。

可此時的嬴傒昏迷不醒,一點動靜都沒有。

嬴城目光看向了方自在。

方自在急忙輕聲道:“監國,下官也不知道渭陽君能否醒來。”

嬴城煩躁的擺了擺手。

正此時。

門外的護衛稟報道:“老夫人,監國,宗正,醫治療養司司正夏無且,公孫光,公乘陽慶來了。”

“快請進來!”不等渭陽夫人回話,嬴城已經起身道。

“諾!”護衛應聲。

夏無且三人就在門口,轉瞬便走了進來,“下官拜見國夫人,監國,宗正。”

“伯母,伯母,伯父如何了?”還不等嬴城回話,門外響起了山陵君嬴芻焦急的聲音。

還不等音落,嬴芻已經焦急的闖了進來,見嬴城也在,急忙拜道:“監國也來了,嬴芻拜見監國。”

嬴城煩躁的抬了抬手,心情很不好的對著夏無且道:“都不必多禮,快來診治渭陽君。”

說著,起身頭疼的捏著雙鬢,給夏無且三人讓開了路。

嬴天也起身,先後拜道:“見過伯父,夏司正,公孫醫聖,公乘醫聖。”

這樣的稱呼很合理。

為了讓公孫光和公乘陽慶為秦國效命,朝廷花費了巨大的代價。

其中最重要的一條。

便是朝廷赦封公孫光,公乘陽慶為醫聖,也為了夏無且心態不失衡,順便也把夏無且封了醫聖。

不管這三人醫術上是否堪比扁鵲,但這三人的名,已經與醫聖扁鵲同列,在名聲上,只比神農次一等。

醫祖之下,醫聖之列。

嬴芻迎了上來,火急火燎的問道:“到底是什麼情況,昨日我還與渭陽君飲酒,怎麼就?”

“伯父,今日辰時……”嬴天站在嬴芻的旁邊又原話解釋。

嬴城煩悶的站在床邊,瞅著夏無且三人給渭陽君診斷。

夏無且,公孫光,公乘陽慶三人雖各有所長,但望聞問切是醫術的基礎,三人都是第一時間選擇了切脈之術診斷。

問是不可能了。

診斷之後,三人各自開始查驗方自在的處理。

說真的。

此時他是真怕這三人也給他診斷出一個迴天無力的結果。

無論是渭陽君還是武成候,在秦國的影響力都非同凡響。

若是這兩公候先後薨死。

那他就要擔憂秦國人心不穩的事情了。

可擔心什麼便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