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力,就只能活在別人編織好的世界。

下葬關內侯,諡號忠烈王的隊伍從咸陽出發,遠行向雍城,要將忠烈王葬進贏氏祖地之內,並在之後進行復雜的祭祀和族譜的書寫。

據守雍城的嬴天投降了,反叛了三天,甚至發動了史無前例的討伐檄文,卻在突然之間偃旗息鼓的投降了。

辛勝接手了雍城的防守,嬴天被關押了起來。

彷彿突然之間,眼看著要分崩離析,四處亂戰的咸陽,變得無比安靜了下來。

負責主持禮儀的奉常府府令按照王侯之禮,在雍城祖地念著修長的祭告文。

然而。

負責上香伏桉的嬴城卻沒有半點心思聽這些。

忠烈王沒死!

忠烈王沒死!

他現在無比的確定。

忠烈王贏亦一定還活著。

至始至終,他都沒想通,宗室究竟要幹什麼。

從雍城裡開始,宗室就變得瘋了一樣,自殺,抗衡秦律,造反,廣發邀請信,一副要不把李斯鬥倒誓不罷休,不把他逼迫的收回成命就拼死抵抗的樣子。

而李斯,從雍城裡回來就變得瘋狂了起來,宗室剛剛有動作,就讓江城發了瘋的抓人,抓的都是些什麼人,他覺得江城在抓關內侯府的九族,所有人都認為是在抓關內侯府的九族,可是江城在咸陽,足足抓了四天。

到現在還在抓。

從九族,再到附從三族,再繼續附從三族。

抓不完。

所以反抗李斯的人遠來越多,眼看著局勢要控制不住了。

他也覺得局勢要控制不住了。

但是李斯讓他巡視咸陽的時候,卻又讓他忍不住的疑惑。

當他在頻陽王氏見到王翦的時候,卻又驚疑不定。

直到封棺的時候,他,漸漸明白了過來了。

打死他都想不到,宗室敢胡來真正的依仗,竟然是贏亦。

也理應如此。

除了贏亦,沒有人能控制得了失控的宗室。

面對關內侯府的自殺,宗室的怨念沉積,面對廷尉司的強勢定罪,宗室的積怨更甚,在廷尉司步步緊逼之下宗室與李斯的矛盾會真正的爆發。

到時候,局面就失控了。

即便是他也想過,這可能是李斯在佈局。

但是。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想明白,以這種生死交鋒的局勢佈局,會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導致失控。

所以這樣的想法被他給否定了。

李斯可以一聲令下控制住法家繼續對宗室的進攻。

可宗室的火氣被點燃,卻沒有人控制得住宗室對法家的進攻。

所以。

再聰明的旁觀者,也會忽略掉。

這場咸陽大亂,是贏亦和李斯在聯手釣魚。

只要贏亦不死,局面再失控也能控制宗室。

嬴城的腦海對整個咸陽大亂髮生的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都逐漸清晰了下來。

宗室是一面標誌性的旗幟,這杆旗幟會影響到宗室本身和很多勳貴的選擇。

然而。

這其中就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區別。

新秦法推行之下有人因不滿而反抗和有人率先扛旗反對新秦法的推行,哪一個對秦國造成的損失大。

“王翦!”

這僅僅是他的猜想,但是王翦出現在頻陽,現在看來也在證實他的猜測,王翦一定是嗅到了什麼極其危險的訊號,一旦步入那可怕的局面足以令整個王氏覆滅,所以王翦才會出面解決王拂的造反,並一力主導促成與他聯姻。

“溫水煮青蛙啊!”

“究竟如何,恐怕今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