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城頭,只見城外菸塵滾滾,一股股匈奴騎兵急促的原地打轉。

而在最前方的匈奴大營,已經離城數十里地,迅速的消失了視野之中。

數十萬騎兵縱橫,前不見頭,後不見尾巴。

「這是,榆城方向啊!」

李枯心中微微一沉,此時的情況令他十分不舒服。

匈奴人擁有攻城拔地的實力。

但是卻沒有選擇攻城,反而不惜繞路遠行。

這才是最令他擔憂和無奈的。

單憑太原的兵力,很難在城外正面攔截匈奴人。

如此。

只要匈奴人不攻城,那他就毫無辦法。

「派遣斥候跟著匈奴人的動向。」李枯心情糟糕的命令道:「傳令榆城守將,據守城池,避戰不出,壽陽城中其餘將士,隨我前往晉城。」

李川迅速的下令。

李枯的命令讓校尉十分不滿,怒道:「將軍,難道我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匈奴人一路在太原橫行無阻,而我們毫不阻攔?」

「執行軍令,再敢多嘴,休怪本將軍拿你祭旗。」李枯冷厲的沉聲道:「你跟本將軍回晉陽!」

說罷。

李枯便下了城牆,頭也不回的回到營中。

李枯乃是太原郡駐守營守將,沒有統帥發令之前,擁有對太原郡軍事絕對的統治權,調動之權,絕不是校尉能夠撼動的。

縱然此時有將士一心求戰,可在李枯的軍令之下。

壽陽守軍還是迅速的收拾裝備,在匈奴人消失之前,同樣出發前往榆城,晉陽二地。

因為大多數是步卒的原因,行軍速度要緩慢許多。

前行不過二三里地,匈奴便不見了蹤跡。

「報,將軍,匈奴人沿著瀟河直奔榆城而去,其行營之速度,已經抵達瀟河鄉,並無任何歇息之意。」

「而且將軍,匈奴人非常奇怪,附近鄉里聞聲而動,聽到匈奴人來了,紛紛躲避,可匈奴騎兵竟然沒有半分追蹤的跡象,反而視若無睹的直奔榆城而去。」

半個時辰過去,李枯帶著近萬步卒行走在直通晉陽的山道上,來來往往的斥候不斷的往返,時刻向李枯稟報匈奴人的動向。

「這麼快?」李枯眉頭一皺,從壽陽到榆城近三百里地,步卒需要整整三日才能抵達,即便是騎兵,也需要兩日。

可現在。

這才半個多時辰,匈奴騎兵已經狂奔五十多里地,若如此,只需要半日,匈奴就到榆城了。

「這,匈奴人要幹甚,瘋了嗎,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這戰馬豈不是要跑廢了?」不滿的校尉此時態度微微平和下來,聽到斥候稟報之後,忍不住的驚道。

「何止,倘若匈奴人這樣跑,說不得,我要轉守為攻,突襲匈奴大營了。」李枯眉頭緊鎖的道:「如此下去,匈奴戰馬至少廢掉一半,便是正面遭遇,也未嘗沒有一戰之力。」

「堪輿圖!」李枯眉頭緊皺的沉聲。

迅速的,一名親衛拿著一張巨大的羊皮卷鋪在了李枯面前的地面上。

跟著,李枯和幾名隨行的校尉蹲在了堪輿圖旁邊,一個個眉頭快要鎖成山川了。

「將軍,按照匈奴以往的習慣來說,所過之處,必是搶掠屠殺之景,用之屍橫遍野形容也不為過,可從陽泉,昨夜的壽陽,今日的榆城來看,匈奴人似乎並沒有這方面的想法,反而,更像是急行軍趕路。」

「而且,末將有種感覺,或許昨夜吳將軍想要夜襲匈奴大營的想法,是一條良策。」一名校尉忍不住的道:

「從虎豹嶺到壽陽,也是三百餘里地,而且匈奴進攻陽泉掠奪糧草,並未歇息,昨夜匈奴騎兵,乃是人困馬乏之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