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對著寧塵說道:“公子,事情已經做完了。”

“寧可錯殺,沒有放過。”王懷蕩緊接著說道。

寧塵坐在主位上並沒有起身,只是輕輕的點點頭,然後對著慕白說道:“這幾日你低調一些,算算時間義父派來的錦衣衛的也應當到了,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你自己拿捏,還有。。。”

寧塵站起了身子接著說道:“你要知道,你是我的人。”

“人你挑好了麼?”寧塵轉而看向了一邊的王懷蕩。

“挑好了。”王懷蕩連連點頭,接著說道:“隨時可以出發。”

寧塵明顯看到王懷蕩的左臂上繫上了一條白絲帶。

這是在為蒼雄戴孝。

寧塵看向王懷蕩的眼神,也略帶一絲柔和。

“你跟蒼雄的關係究竟怎麼樣?”寧塵頗帶一絲好奇,在前往福建的船上,出言問道。

“老寨主就像是我的長輩一樣,處處護著我。”王懷蕩的神情出現了一絲落寞,接著說道:“後來出於理念的不同,我們經常起衝突,在大家的眼中我們二人也是充滿了矛盾。”

“公子你一定想不到,我們兩個人的感情卻從來沒有受到影響。”王懷蕩眼眶紅紅,狠狠的一拳打在了船舷上:“我本來已經做好被公子責罰的準備,也要留下他一命,給他養老送終,卻沒有想到,他到頭來竟然死在了自己最寵愛的孫子的手中。”

王懷蕩無奈的搖搖頭,接著說道:“公子可能理解屬下的感受?”

“事情已經過去了。”寧塵拍拍王懷蕩的肩膀,看這個年紀比自己還大一些的漢子,心中也是充滿了感嘆。

“這就是人啊。”

若是沒有這些恩怨情仇,人活在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意思?

豈不是跟鹹魚一般沒有差別。

福建。

寧塵覺得自己在大明,也就是福建—金陵—洞庭,三個地界來回跑。

也不知究竟是自己喜歡往死人堆裡湊,還是自己就真的如死神附體一般,除了在金陵皇城之外,就是去哪哪死人,還是一死一大片的那種。

想到這裡,寧塵不禁看看身邊的王懷蕩,前幾日自己在鄱陽水寨,好像也死了八百餘人。。。

唉!

寧塵一聲嘆息,對著王懷蕩說道:“前面就是錦衣衛的衙門,把你手下的兄弟看好了。”

福建這地方,寧塵來過不少次,這裡的錦衣衛大多也都認得這位小開。

再加上前些日子皇帝的昭命都已經下來,這裡的錦衣衛都知道寧塵來福建做百戶了。。。

錦衣衛衙門外,那些值班護衛看到自家的千戶大人在此仰首張望的樣子,心中也是暗暗好笑。

這是第一次千戶大人等百戶大人上任,而親自出門迎接的。

若不是北宮寒知曉寧塵不喜歡張揚,恐怕率隊出城迎接的心思都有。

“公子!”北宮寒見到不遠處帶著二百人浩浩蕩蕩開過來的寧塵,也是快步上前迎接,說道:“屬下等候多時了~”

“我是百戶,你是千戶。。。你反倒自稱屬下。。。”寧塵跟北宮寒十分的熟絡,打起招呼來沒有絲毫的生疏之感。

“嘿嘿。”北宮寒更是毫不在意的一笑,然後在寧塵的耳邊輕聲說道:“若是讓姜大人知道我那你當屬下。。。怕是分分鐘鐘的要我的小命,這雷我可不敢觸。”

“行了。”寧塵對著北宮寒輕笑一聲,接著說道:“我這帶來了二百位鄱陽水寨的兄弟,你讓錦衣衛的兄弟給安頓一下。”

“好嘞!”

北宮寒對著門口守衛就是一腳,說道:“你小子偷笑,老子早就看到了,聽到剛才公子的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