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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應龍的淒厲叫聲終於從空中落下,一切似乎都已恢復平靜……
因失血過多。我雙眼突然一花,緊接著就感覺腳下一空,已經朝著那泥潭中僅剩無幾的飛灰落了下去,而包裹在泥潭周圍的金光似乎也正在漸漸消逝,待到金光完全消散,我也已經‘噗通’一聲整個落進了河底的淤泥中,爬起來的力氣已經都使不上了……
而就在這時,又是幾聲悶響已經從身旁傳來,伴隨著四濺的淤泥,只見三哥、小茹等人也已全都落在泥潭裡,一動不動……
也許是因為應龍身體化為的灰燼融入水中導致泥漿變硬,雖說從空中一摔下來,大家都被摔了一身淤泥,但倒是還不至於隨著淤泥直接沉入泥底深處,我拼命地撐著身子轉了個身,往上一看,就見原本的河岸大概位於我們上方几十米高的地方,而我們躺在陷下來的漆黑坑洞裡,如果不是藉著天上的月光照亮,根本看不清任何的東西……
“大,大家都……都沒事吧……”
我撐起身子朝著周圍看去,就見身邊的泥濘之中,一個個黑乎乎的‘泥人’正從泥地裡掙扎著坐起來,紛紛朝我狼狽不堪地搖了搖頭,不過已經分不清楚到底誰是誰了……
好在這時就見媼已經從空中跳了下來,‘噗嗤’一聲落在泥濘中之後,頓時被飛濺的泥水染得渾身黑乎乎的,可它倒是也沒在乎,一落了地,立刻揚起一雙前蹄開始在胸前那撮‘胸毛’裡亂掏一通,隨後掏出個手電來一開啟,這黑乎乎的泥坑裡總算是有了光源。
藉著光源看去,就見三哥、猴兒哥已經最先坐了起來,緊接著小茹也撐起了身子,唯獨白龍下落不明……
一見白龍不見了,我們全都大驚失色,趕緊打著手電在泥地裡一通喊叫,這才見不遠處的泥濘中突然伸出了一隻手來,朝著我們晃了晃。
大家心中大喜,趕緊圍過去一看,就見白龍整個身子都被埋在泥裡,就一隻手還露在外面……
“白龍,這回你可徹徹底底成了條黑龍了……”
三哥哈哈一笑,於是在大家的幫忙下就將白龍也給拉了起來,不過白龍顯然傷得最重,失血也是最多的一個,還有些昏迷,坐都坐不住……
白龍睜開雙眼,虛弱地掃向四周,問出口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們……都沒事吧?”
雖然這一次大家也都拼了老命,但一見白龍沒事,卻還是都輕鬆地嘿嘿傻笑了起來,彷彿就跟已經忘了剛剛那場生離死別激盪人心的激戰一般……
白龍也是一笑,隨後一扭頭朝我望了過來,那笑容卻在臉上僵硬了住……
我心裡‘咯噔’一聲,那一段段慘痛的回憶畫面瞬間襲上腦海,已又不敢去正視白龍的雙眼……
“白,白龍……對不起……”
“都是兄弟,又談什麼對得起對不起的……當年你的先祖害了我的先祖,可如今,你卻救了我的命……”嗎共亞亡。
雖表情有些僵硬,但白龍卻還是笑了笑,抬手就往我胸口上打了一拳,又說:“但是……但是你小子給我記著,你欠我兩刀,早晚要還給我……”
“恩,一定……”
不自覺地,我的聲音已開始哽咽,而就在這時,突然只聽‘呼啦’一聲,那漆黑的泥濘沼澤之中,竟已經閃爍起一點點如螢火蟲般的熒光,漸漸脫出泥濘升上半空,一時間,大家都愣了住。
難道說應龍還沒死?
可就在這時我們卻發現,伴隨著那熒光飛向空中的,還有插在白龍腰間的那把匕首。
黃銅匕首同樣熒光閃閃,一飛到空中,從那刀身之上突然化出一個盤腿坐在空中微笑的老人,老人面容已毀,看得人心裡發麻,但那笑容,卻前所未有地釋懷……慈祥……
“祖師爺,您要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