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些無故被那些人所殺,自然都極為憤怒。

“一口一個無故,倒是好理由,難道人死了,便容你無端的汙衊嗎?”一道聲音驟然響起,質問而出,情緒洶湧。

此刻說話的,既不是中年道姑,也不是許玉,而是之前一直都沒有說話的餘柯。

他看了一眼大理寺卿,質問道:“大梁朝便是如此審案的嗎?光憑一張嘴說些什麼無故,就可以顛倒黑白?”

說完這些,餘柯又看向陳朝,冷笑道:“好,既然如此,我來問你,你說郭溪在糜科身上種下惡法,可有證據?換句話說,若是派人查驗,他身上並無此等東西又如何?”

陳朝平靜道:“郭溪已死,秘法自然消散,查無可查。”

“又是這麼一句話?”餘柯冷笑不已,“你所說一切,哪裡有什麼證據,只怕不過是你為了逃避罪責編出來的謊言罷了。”

聽著餘柯的話,場間變得很安靜,是因為的確如此,陳朝即便說了這麼些東西,但是到底還是沒有拿出讓人信服的證據來。

韓浦面無表情,那位新來的李侍郎則是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至於都察院的那位都御史,更是沒有什麼反應,好像是從最開始他便已經睡著了,此刻依然沒有清醒過來。

“我看可以結案了。”許玉也站起身來,搖頭道:“聽他在此間廢話,有什麼意義?”

他和餘柯一起看向韓浦,是在向這位大理寺卿施加壓力。

中年道姑也站起來,看著陳朝厭惡道:“這樣的賊子,本就該一腳踩死,哪裡需要這麼麻煩。”

要說在場眾人裡誰最想陳朝去死,這個道姑說第二,那就絕對沒有人敢說第一。

韓浦皺了皺眉,看向陳朝問道:“你有什麼話想說?”

他也知曉,眼前的少年八成已經是沒有什麼手段了,即便有,或許也無法改變如今的局面,至少是無法根本的解決問題。

殺了四位修士是鐵一般的事實,無法更改。

陳朝深吸一口氣,忽然笑了起來,“其實他們太著急了。”

韓浦問道:“什麼太著急了?”

“幾位的後人死於我手,這種心情我當然可以理解,悲傷痛苦,也是合理,只是他們真的很該死啊!”

“放肆!”

“狂妄!”

“你找死!”

聽著這話,三位修士的反應不同,那中年道姑終於是忍無可忍,一抬手,那把拂塵便出現在了她的手中,她腳尖一點,便掠向陳朝,竟然是在刑部大堂便要出手。

韓浦眉頭一皺,整個人身上的鮮紅官袍驟然綻放,無邊的殺意在這裡釋放出來,整個大堂好似驟然墜入了無邊地獄之中,到處都是慘叫和呼喊,心神脆弱者,當即便痛苦的抱著頭,蹲了下去。許玉和餘柯兩人臉色也有些難看,但兩人還是異口同聲道:“王道友,息怒!”

若是在別處,殺了陳朝也就殺了,可此處在何地?那是神都,明明眼前的這個少年已經是窮途末路,此刻動手,根本就沒有任何必要,反倒是真要殺了他,那麼他們絕對走不出神都。

案子沒有審理完,那少年沒有被定罪,大梁朝完全可以說他並非有罪,而道姑殺了陳朝,反倒是沒有道理。

拂塵分開,絲絮拍去,宛如波濤洶湧,拍岸而來。

可此刻的韓浦如同一片血海,那裡是道姑這三兩朵浪花能夠撼動的。

兩人短暫交手,道姑頃刻間便落入了下風。

很快,中年道姑便狠狠的退出數丈,韓浦則是在原地巍然不動。

“王仙師,你難道不明白此處是什麼地方?是神都,是刑部大堂,不是你三溪府的宗門,只怕你還是得收斂幾分吧?”

韓浦面無表情,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