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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小言說的不錯，沅松，你就別客氣了。反正這裡就是我們三個人，誰做都一樣。&rdo;唐鏡的臉跟著他們的談話和移動變化，好像隨時都能找準方向。

沅松舒展一下手臂，揚眉道：&ldo;那我就不客氣了。&rdo;

&ldo;趕緊滾過去吧，別來礙我的手腳。&rdo;和沅松熟悉後，唐言說話也變得隨意起來，不過話雖如此，他的表情卻是笑著的。

口不對心。

沅松溜進門，見桌上已擺好了熱騰騰的飯菜。油燈被挑的極亮，唐鏡走過來，意有所指道：&ldo;都背熟了?&rdo;

&ldo;分毫不差，若要檢查，我現在即可複述一遍。&rdo;

沅松貼心為她拉開凳子，將其引到凳子上坐下。自己才坐到另一邊，雖然知道唐鏡看不見，他還是看著她的眼睛說話。

唐鏡掩唇而笑：&ldo;那倒不必了，你能好好記住就行。小妖怪。&rdo;

&ldo;誒?!&rdo;沅松忽然脫口而出，臉上的錯愕暴露無遺。而對面的唐鏡卻是施施然摸到筷子，在桌上頓了頓。

&ldo;我今天探知一股特殊的妖力，就是你吧?隱藏得不錯。&rdo;唐映象是說今天的天氣那樣平靜。

沅松的心裡可就不平靜了，和翻江倒海差不多。

他明明是趁他們無暇顧及的時候才……沅松慢慢收住錯愕的表情，壓低聲音道：&ldo;唐姑娘所言不錯，我的確是妖。&rdo;

&ldo;不過，是你影子裡的那位說的?&rdo;沅松冷笑，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察覺到妖氣?

就算她活得再久也不可能，長生不老，連隱世的神族都做不到，這位唐鏡姑娘是怎麼辦到的?

除了那個影子，不會再有別的了吧?

&ldo;這你可就高估我了，還真……&rdo;

突兀的聲音忽然冒出來，唐鏡低聲喝住：&ldo;住口!&rdo;說罷，她又笑盈盈看向沅松：&ldo;小言煮湯的廚藝不錯，大老遠的，我都聞到香味了。&rdo;

她說話的時候，不斷用眼神警告沅松別說多餘的話。

正好，沅松自己也不想把唐言拉進來。那個少年是真真的心不染塵，不到時候，就先讓他再安寧一陣吧。

只是，一塵不染的心一旦少了保護，將會不堪一擊。

&ldo;嗯，的確很香。口水都流出來了。&rdo;沅松故意嚥了咽口水，惡鬼似的伸長了脖子往門外瞅。

唐言喜笑顏開，端著白瓷湯盆走進來：&ldo;老遠就聽見你們議論的聲音了。&rdo;

&ldo;姐姐，你對他這麼好，我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你的親弟弟了。&rdo;他故意責怪，臉上卻掛著笑容。

把湯盆往桌上一放，唐言拉開凳子坐下：&ldo;你們怎麼不吃?&rdo;

&ldo;等你。&rdo;沅松和唐鏡異口同聲，唐言一邊擺碗，一邊搖頭：&ldo;你們等的不是我，是這盆蘑菇湯吧?&rdo;

嘆氣聲和輕笑聲同時響起，屋子熱鬧起來。

外面，鏡湖上廢物的蜉蝣越來越少。它們像滑落的星火，一個接一個的墜落，短暫的生命在眨眼的絢爛之後走向凋零。

沅松和唐言互懟著吃了兩碗飯，唐鏡一直在安靜喝湯。

她說自己不餓，只讓唐言盛了一碗蘑菇湯，輕吹著喝下。沅松的記憶就只到這裡，碗是怎麼收的，他又是怎麼回房的，完全沒印象。

不過，當他的元神出現在自己帶來的松樹上後，知道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