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即使不用看他也知道是妖獸出了事,那是用血祭符燃燒自己的靈魂造出來的兇獸,每一根毛髮都和他有牽連。

男人看不清天空的纏鬥,他身邊護法的修士們卻是看清楚了的。

那兇獸剛得意了沒一陣,就被開始反攻的女妖開虐。妖火和妖刀齊上,妖火負責混亂妖獸的視線,妖刀則從不同的刁鑽角度猛攻。

白霜一開始的避讓只不過是想要摸清楚兇獸的攻擊方式和疏漏之處而已,她會真的對付不了這個小妖?

笑話!

趁著兇獸避讓不及,又防守失措時,她提著一併湛藍的妖劍直攻妖獸暴露的薄弱處!

不過小半柱香的時間,妖獸就被她打得慌了神,攻也不成,守也不是。慌亂中還被白霜親手斬下了尾巴。

它驟然掉在地上,身子也被緊隨而至的妖刀們密密麻麻釘住,動彈不得。

&ldo;是個不錯的靈魂,這麼毀了,你不後悔?&rdo;白霜施施然落下,連頭上的髮髻都沒有半絲受打鬥的影響,還是漂亮的綰著。

尤其是她頭上的那支宛如冰針的簪子,銳利耀眼。

&ldo;我既然敢這麼做,就不會後悔。要殺要剮隨便,送我上路吧,別磨蹭。&rdo;男人的雙眼緊閉,可眼皮下卻冒出血珠,刺目的兩束紅色蜿蜒著在臉頰上淌過。

白霜揚眉,這人還真是直接。

她背對著被釘死的兇獸,饒有興趣的瞧著那些全部去了坑裡的術士們:&ldo;怎麼,你們是準備陪著他一起死?&rdo;

&ldo;……&rdo;幾人面面相覷,不過卻也只是疑惑和驚慌,並沒有多少怕死的樣子。

&ldo;我們不怕死!&rdo;

&ldo;沒錯,如果你要了左卿大人的命,我們也沒有苟活的道理。&rdo;

意料之外的堅持,不過卻也在情理之中。要是真的怕死,該在那些人逃跑的時候就已經打馬跑了。

&ldo;說什麼渾話?!她既無心要你們的命,就趕緊滾回去!&rdo;男人倒是硬氣。

白霜輕輕嘶了一聲,蹲下來問:&ldo;聽他們喚你為左卿,莫非你是司幽國伏妖監的官員?&rdo;

男人回答她的是一聲冷哼:&ldo;那又與你一個妖物何干?&rdo;

&ldo;確實和我沒關係。&rdo;白霜撇撇嘴,拍著手站起來,&ldo;不過你們要破壞禁制,那就和我有關係了。&rdo;

就算她說自己是守護禁制的式神只是謊言,但作為高於眾妖的大妖怪,維護妖族的生死也是義不容辭。

她可不想看到三途石被隨意帶出去,禍亂現世。

唇亡齒寒,要是全天下的妖都變成了魔妖,只怕她和曌的族妖全部出動也是殺不完的。

更何況還都是無辜的妖物。

於情於理,都不能讓這些人得逞!不過,她倒是想到了另一種可能……白霜看了看身後的三途川。

男人閉著像是流出血淚的眼睛:&ldo;放過他們,我任你剝皮抽筋,怎麼處置都不會有怨言。&rdo;

白霜忽然輕笑出聲,轉過頭來瞧著這個&ldo;硬骨頭&rdo;。

&ldo;沒有怨言,但是,會不會有不甘心呢?&rdo;她斂住笑容,冷下聲音:&ldo;沒有拿到三途石的不甘心,還有,天命梭近在眼前卻得不到的不甘心‐‐&rdo;

她故意拖長了聲音。

這聲拖長的話音讓男人渾身一冷,其他術士更是個個都煞白了臉。&ldo;要殺便殺,你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