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隨行。否則縱使他還是做同樣的事情;卻未必能夠有同樣的效果。光是那幾個寨子今年的chun茶所開的茶引;就已經有整整一千張;也就是六千斤;這還僅僅是一小片地方

物以稀為貴;而如今的茶市是賣方市場;從吐蕃;到突厥;到奚部;到契丹;漸漸都已經接受甚至很快喜愛上了如此一種飲品;與其ri後官府看到這其中的巨大利益;採取什麼完全官賣甚至於官種的愚蠢行徑;還不如採取茶引這種一度沿用上千年的成熟辦法進行調控。

這一晚上;杜士儀眼前浮現出那些山民們的淳樸笑臉;睡得極其安穩。當次ri一大早他睜開眼睛時;就發現外頭並不見陽光;耳畔傳來的是一陣陣的雨聲。下雨對於巴蜀來說可謂是家常便飯;尤其是chun夏;雨水多得讓呆慣了關中河洛的他最初很不習慣;但久而久之便覺得連呼吸都順暢了;唯一不能習慣的;興許也就是室內那股yin溼之氣。

此時此刻;他直接掀開那一層薄薄的被子;趿拉了鞋子下床;等到推開了支摘窗;就只見天地間雨霧一片;一股水汽撲面而來。暗歎天公還算作美;總算沒讓他在此前出門在外的時候下雨攪局;他正若有所思地看著那雨點打在地上;濺起一朵朵小水花;就聽到側面傳來了一個聲音。

“這麼早就起了?”

循聲望去;杜士儀就只見裴寧已經換上了一襲青衫站在廊下;連忙叫了一聲三師兄;隨即笑答道:“只是正好聽到雨聲;這才開窗看看。說來咱們之前也算是運氣好;否則路上若遇到這樣的雨;就連趕路都難。”

“確實;我也聽說蜀中多雨;之前從成都出發的時候;卻只遇到幾次雨;而且多半是入夜之後。”

“夜裡下雨白天晴;雅州的雨多數都是這般光景。”

隨著第三個聲音突然插入;杜士儀和裴寧就看到了步履蹣跚的盧奇。發現其子盧聰沒有陪伴在側;本著尊老敬老之意;裴寧連忙過去攙扶;而杜士儀則是放下支摘窗去稍稍整理了一下衣冠;又穿好了鞋子;這才去開啟了門。

“盧都督若有事;不妨讓人告知我們;這一大早下雨路滑;又有些yin溼;盧都督何必親自來?”

出門的時候聽到裴寧這麼說;杜士儀便知道;經過葉家寨那件事;裴寧對盧奇的人品頗為敬重;要知道他這三師兄平ri對上司高官固然有禮;但那也是讓人挑不出錯處的有禮。

果然;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盧奇宦海多年飽嘗人情冷暖;這會兒聽了此言心中熨帖;便笑著說道:“人年紀大了;早上醒得早;想著想著就打算過來看看你們;卻不想你們兩個年輕人在外頭奔波了兩ri;卻依舊起得這麼早。我家四郎就不行了;這會兒還在呼呼大睡。”

“盧都督客氣了;這次若不是盧郎君;此行也不會這麼順利;他也是因為昨天上上下下爬了蒙山上清峰;累著了。”

自己的兒子是個什麼xing子;盧奇哪裡會沒數目?杜士儀如此說;他輕輕嘆了一口氣;隨即就看著杜士儀說道:“這茶引司的事;據說是有徵闢之權的?倘若真是如此;我有個不情之請。我還有一兒一女在范陽老家;由他們的叔父教導讀書;只有四郎隨我多年;朝夕侍疾;孝心雖可嘉;資質卻不過爾爾;他年頂多求一個明經及第而已。我所慮者;他不通官場人情世故;所以想懇請杜侍御和裴御史帶了他去。”

盧奇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來;裴寧不禁有些躊躇。對這位雅州都督的人品能力;他自然是敬佩的;可他雖是杜士儀的師兄;這種事卻不能僭越做主。因此;他便把目光投向了杜士儀。

而杜士儀則是在一愣之後;哈哈大笑道:“盧都督此言;我實在是求之不得”

要知道;整個茶引司乃是從無到有;他需要的人手多如牛毛;縱使盧聰說不上是頂頂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