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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尊客?為何王昌齡和高適是尊客?
於是,他暗自把心一橫,索性直言問道:“王郎君和高郎君隨我同行多日,只言及一個祖籍景縣,一個祖籍晉陽,自幼孤貧,難不成是他們誑我,原來卻是貴介子弟?”
此人有些憤世嫉俗,瞧不起那些貴介子弟。張興在心裡做出瞭如此判斷,卻不以為忤,含笑說道:“王郎君和高郎君確實都是自幼孤貧。王郎君躬耕自給,讀書不輟,因而開元十五年進士及第,授校書郎,而高郎君詩賦名噪京華,和王郎君乃是摯友。趁著王郎君一任期滿等著選官之際,便同遊西域,說起來還是杜大帥攛掇的。故而舊友相逢,今天晚上杜大帥請王將軍相陪,大家少不得就多喝了幾杯。”
原來今天晚上沒人理會自己,是因為杜士儀王忠嗣在陪客,而且陪的還是一路上和自己同來鄯州的王昌齡和高適!而且沒想到王昌齡那樣一個險些因為****官司被胡商派人追殺的傢伙,竟然曾經進士及第金榜題名,高適亦非無名之輩!
事到如今,封常清別提多氣苦了。這也怪不得他,他在安西多年,雖則從外祖父發奮讀書,亦是見識不少,可所見都是騎著高頭大馬威風凜凜的將軍,心中殷羨這馬上大丈夫的風光早已並非一日。反而讀書計程車人,所帶不過三五從者,平日還喜好高談闊論,彷彿真的天下都是他們的,一旦遇到兵將卻反而要吃眼前虧。就連外祖父在想到昔年犯罪遭流放的經歷時,也曾經對他說過,百無一用是書生!
張興察言觀色,哪裡瞧不出來封常清這會兒在想著什麼。所以,他便氣定神閒地說道:“王將軍臨走之前,對大帥說,他之侍從,不求識文斷字,但求勇猛無前。所求者,壯聲勢,為諸軍表率,你若求事他,必定屈才。”
如果王忠嗣直接說是因為他其貌不揚,甚至說長得有些鄙陋,所以拒而不納,封常清還能夠慷慨激昂說一番大道理。可如今王忠嗣不在,面前見他的這人把王忠嗣的理由拿出來,竟是冠冕堂皇讓他無以反駁。一時語塞的他情不自禁地反問道:“既是轉告王將軍之語,未知郎君何人?”
張興微笑著露出了牙齒,漫不經心地說道:“在下隴右節度掌書記,張興。”
“隴右黑書記!”
這五個字一出,封常清就知道壞了。張興盡管不像杜士儀和王忠嗣那樣聲名遠播,可架不住他當的是文官,身手卻不下武將,膚色黝黑,故而河隴之地都在傳言隴右黑書記之名,可這等名聲本人聽了怎會高興?總算讓他鬆一口氣的是,這樣一位隴右節度使府的要緊人物聽到這民間的諢號,竟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隴右黑書記?沒想到連你這安西來客,都知道我這名聲了!”張興笑過之後,就欣然說道,“王郎君高郎君倒是如實告知了杜大帥你之才具秉性,而杜大帥為人,素來是不喜遺才。所以,你既向王將軍自薦,有建功立業之心,那麼,若有長策,眼下就可以直言了!”
此時此刻的封常清,可謂是被一重重打擊壓得失望之極,如今驟然露出一線曙光,他頓時為之精神一振。可機會來了,還是和向王忠嗣自薦不一樣的機會,他不得不沉下心來,仔細斟酌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說。
這一晚,當張興回到妻子寢室的時候,已經是月上樹梢時分了。屋子裡照樣已經備好了沐浴的熱水,等到他舒舒服服換了一身衣裳到了床前時,就只見宇文沫正在燈光下捧卷讀書。這一幕是他每次晚歸時都會看到的,不論多晚,妻子都會這樣斜倚床頭等著他,而這種舉動,無疑讓習慣了一個人生活的他又感動又熨帖。等到他再上前兩步,宇文沫就驚覺了過來,連忙丟下手中書卷起身相迎。
“都說了,如果晚過了子時,你就不用等我。”
“張郎明明在外頭書齋,我卻獨自早歇,哪有這樣為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