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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訊息,杜士儀原本還擔心奪下鹽泉橋之後吐蕃兵馬反撲,此刻頓時舒了一口大氣,隨即也不免讚歎杜希望不忌麾下建功,著實是個實誠人。再想到如此一來,南霽雲算是真正奠定了其在隴右中的地位,他不禁更加為其高興。
於是,他順勢笑道:“隴右這個勝仗一打,陛下便可安心了。”
“正是。杜希望還奏稱,將河州鎮西軍遷徙到鹽泉城鎮守,大家二話不說就準了。中書省賞賜隴右兵馬的制書不日即將發下,南霽雲因功升左領軍將軍,這一步能跨過去,方才算是入了我大唐名將的行列!”林招隱見杜士儀顯然為之欣喜,這才清了清嗓子,繼而壓低了聲音說道,“聽說幽州張大帥將雲州守捉使侯希逸調了去,那侯希逸也是大帥昔日部將,在張大帥手下的日子不那麼好過啊!”
“林將軍的意思是……”
林招隱挑了挑眉,語帶雙關地說:“張大帥居功自傲,瞧不起別人,嫡系軍將更是個個驕悍,侯希逸上了血書請調營州,這才剛剛得到允准。嘖嘖,張大帥屢破契丹,功勞赫赫是不假,可這容人雅量著實叫人不敢恭維。”
張守珪功勳彪炳,深得天子之心,即便有自高自大的缺點,此前述職的時候還起過齟齬,但杜士儀也沒太理會。可如今身為天子近臣的林招隱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他不得不思索其中深意。而侯希逸當年曾經因為張說愛重取名,不久就受了王晙的責難,而後雖在奚王牙帳立下大功,卻被閒置多年,還是他到雲州之後將其招攬了過來。此後羅盈遠赴漠北,南霽雲調任隴右,他孤零零一個人在雲州,又被張守珪橫插一槓子調到麾下,可以說仕途多劫難。
可是,侯希逸那所謂的血書請調平盧,也是他事先與其有所默契的。儘管自己不順,可侯希逸留在平盧的家人卻開拓了一條和契丹的商路,這些年來賺得盆滿缽滿,回平盧雖不能說是衣錦還鄉,可也並不如別人看著那樣憤懣狼狽!可張守珪的所謂驕悍之名,到底是為什麼會在京城如此流傳?
儘管南薰殿中曾經有皇子濺血,但時隔一年多,這裡已經看不出任何當初那慘烈一幕的情形了。李隆基沒有在興慶殿,而是在這裡接見杜士儀,在內臣們眼中,這自然是表示親近。外官當中,除卻中書令李林甫,就連侍中牛仙客都很少踏足這裡。果然,在杜士儀見禮之後,興致極好的李隆基便含笑說道:“朕本待明日召見,可思來想去,卻還有話想要問你。沒想到如今天色已晚,你且先去用了晚飯再來。林招隱,到時候直接把杜卿帶去梨園。”
杜士儀行前隨便吃了點胡餅墊飢,此刻倒並不飢餓,可天子都這麼說了,他也就沒有故作客氣。誰知道李隆基會留他多久?
即便是在宮中用飯,也並沒有琳琅滿目多少道珍饈,在公務繁忙,吃上頭卻一定要講究,食不厭精膾不厭細,沒事就琢磨該怎麼個吃法的杜士儀看來,也就是勉強可以果腹而已。當他填飽了肚子,跟著林招隱又來到了梨園,就只見天子正在欣賞一曲劍舞。領頭的那女子身著戎裝,容姿煥發,但只見人若驚鴻劍光耀人,分明已經得到了公孫大娘的真傳。而他這一駐足,一旁的林招隱便嘆了一口氣。
“李十二孃算是少數得了公孫真傳的弟子了,只可惜公孫那場大病後便撒手人寰,大家曾經扼腕嘆息許久。”
公孫大娘當年遍遊北地,表演樂舞,何嘗想困在區區皇宮之中?如今猶如困於淺灘的蛟龍遇到了瓢潑大雨,怎不承風飛去?
杜士儀嘴裡附和,心中卻為公孫大娘感到高興。等他來到了正凝神欣賞樂舞的李隆基面前,正值李十二孃一曲劍舞終結,下拜行禮,李隆基卻沒有撫掌讚歎,而是笑了笑說:“果然較之從前大有進益,然則要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李十二孃,你還需更加精益求精才是!公孫劍舞,精氣神無一可缺,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