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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在沉香亭三面布上了圍障,隨即又一個個都退下了之後,楊玉瑤一臉欲拒還迎的媚態,他自是順勢推倒,就在這露天野地裡,對著煙波浩渺的龍池來了一場顛鸞倒鳳的合體之緣。他本只是一時興致,卻不想楊玉瑤的身體竟是分外媚人,一時不禁多沉醉了一會,等雲收霧散的時候,他竟有些筋疲力盡了。
也正因為如此,李隆基足足比最初預定的時間遲了整整一個時辰方才來到了太真觀。
畢竟,他是堂堂天子,不能有半點形象差池。至於事後癱軟得猶如一團爛泥的楊玉瑤,也自有內侍宮人們服侍前去洗浴更衣。既然是楊玉瑤主動,他也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來太真觀之前,他就已經吩咐黎敬仁備辦一份豐厚的賞賜,如此一來,便沒有任何人敢多嘴多舌。
所以,此時此刻在玉奴面前,他沒有流露出半分異色來。可是,見榻上的人自始至終拿著一張帕子遮住臉,他不禁又好氣又好笑地問道:“這是幹什麼?”
“想當初李夫人病重,無論武帝如何說都不肯讓他見上一面,只希望他能記住自己最美麗動人的一刻,這份心思我從前不明白,現在卻明白了。”
嘴裡說著這樣的話,玉奴心中想到的卻是李家被族誅的結局。自古以來,以色侍人者,有幾個能長久?妲己妹喜這樣的妖妃暫且不說;衛子夫獨霸天下後,卻落得個廢死的下場;李夫人鉤弋夫人一個病死一個被逼死;張麗華何等妖嬈,卻落得個斬首示眾;至於大唐建國之初的尹德妃張婕妤之流,還不是早早就悄無聲息了?如果從小沒人教導過這些,她也許會認為,女子最尊貴的時候就是身處後宮最高位,可她終究見過很多天下最不凡的女子!
李隆基心中悸動,嘴上卻說道:“就是區區一點小病,何至於說這種話?”
“區區一場小病卻拖了一個月也沒什麼起色,安知還能不能治好?”玉奴淡淡答了一句,隨即便輕聲說道,“陛下還請答應我,如果我真的有什麼事,還請不要虧待我那幾個侍兒,千萬給她們一個名分。太極宮大明宮興慶宮,宮人何止上萬,我不希望埋沒了她們。”
此時此刻,李隆基終於臉色凝重了起來。儘管在玉奴的再三哀求下,他不得不答應了這個要求,可等到安慰了她幾句出去之後,太醫署上下便經歷了一場如同疾風驟雨的洗禮。奈何玉奴是貨真價實生病,只是由侍兒們親自煎的藥卻從來都沒吃,再加上某些紊亂脈息的秘藥,太醫署中又混雜了一兩個被人捏住把柄,得了不明厚賄的御醫,即便在天子的聲聲怒吼中,玉奴這場病卻依舊沒有任何好轉。
至於楊玉瑤,則是藉著探病一次次來往宮中,藉著慰藉天子的名義,與李隆基打得火熱,雖還不至於次次承恩澤,可終究達到了目的。她倒總算意識到妹妹即便病臥在床,可也不能太過忽視,更何況自己終究是嫁過人的寡婦,得一個名分更難,每次在玉奴病榻前盤桓的時間比最初長了許多,試探的言語遠勝過安慰。終於,當李隆基再一次來時,候在太真觀的她如願以償從玉奴口中聽到一句話。
“我只有三個嫡親姊妹,還請陛下替我照顧她們,也多多優撫其他楊家人。”
彷彿是一語成讖,玉奴的這場病足足拖了一個半月,最終卻不治。當這一日,張雲容親自到興慶殿報喪的時候,李隆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盛怒之下的他正要發火,卻不想張雲容雙膝跪下呈上了玉奴的絕命詞。他接過來掃了一眼,就只見字字句句皆是遺憾和自責,卻還不忘提醒他遍封侍兒以及照顧楊家,最末了一句便是不要罪及太醫署,一切都是命數。
那一刻,李隆基再次品味到當初邠王和寧王先後去世時,那種撲面襲來的恐慌。儘管他貴為天子,富有四海,可是,生老病死,這一樣樣卻全都是上天主宰,他沒有半點辦法!
玉真觀中,玉真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