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漸漸休止了下來。

格里連爬到滾的來到撒旦身邊,一邊流著眼淚一邊扶起他,自責的道:“尊敬的主人,是格里沒有事先試嘗茶水,讓您遭受這麼大的痛苦,請讓你卑微的僕人用鮮血洗刷罪孽。”

撒旦被他扶著坐了起來,手握成拳,牙齒咬得緊緊的,發出咯咯的響聲。

他的身體已肉眼可見的速度,肌肉暴漲著,青筋必現。

那矮似侏儒的撒旦,轉眼間變成了一個有兩人高的巨人,他的膚色汙髒深褐色,頭頂的角隨著身體而變得巨大尖銳,自他的後背,冒出了黑色的光芒,“啪嚓”一聲,眾人抬眼看去,只見他的身後隨著那一聲響聲,破體而出三對黑色的翅膀。

黑色的翅膀在夜空下被月輝籠罩,輕輕的拍打翅膀,撒旦手舉著鐮刀,“呀!”一聲高呼,他雙手持鐮刀,不管是人是神,直接砍了過去。

一個非空界的魔怪大聲驚呼著,口中念著什麼咒語,而撒旦的鐮刀已經到了眼前。

“死吧!”

狂風呼嘯讓人根本睜不開眼睛,碗盤在榻几上微微震動,發出“嗡嗡”的聲音,眼看著帷幕紛紛被吹倒,甚至拖在地上,發出不停的“砰砰”聲。

非空魔怪緊靠著硃紅的柱子,讓它為自己遮擋一番,雙眼緊閉著,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口中的咒語與其說是念,不如說是嘶聲力竭的喊叫。

攸寧一躍而起,想也未想衝了上去,一把抓起那魔怪的後背,直接將他拋了出去。

眼角的餘光看見一抹寒光閃爍,她下意識的躍起。

只聽身後“砰”的一聲,硃紅色的大柱子,被撒旦攔腰砍斷了。撒旦低吼一聲,直衝著房頂飛去,頭頂的犄角直接將房頂撞了個穿。

霎時間,磚瓦灰塵撲朔的落下來。

“哇啊!”一聲暴喝,響徹了雲霄。

客棧中的客人四散逃去,黑令史扶著太白仙君,靈巧的躲閃開不停掉落的磚瓦,一躍出了門。

“仙君,你可受傷了?”

太白仙君搖搖頭道:“不好,這事鬧大了,快搬救兵。”

“是。”黑令史手邊打了個響指,傳音符飄向天空。

陸離手朝著那傳音符一點,傳音符砰地一聲在空中爆裂,消散殆盡。

“陸老闆?”黑令史不明所以的蹙了眉。

太白仙君道:“還是該讓地府派人來調查才行。”

陸離搖搖頭道:“不,若酆都大帝前來,事情豈非上升到三千界,還如何化小?”

黑令史微微沉吟片刻,點點頭:“如此說來也有道理。”

撒旦他的眼睛瞪得似牛一般,神情兇惡,舉起鐮刀。牛眼瞪著攸寧道:“是誰指使你害人的?”口水噴了一地,彷彿下雨一般。

伴隨著臭不可聞的口水,攸寧差點沒站住,穩著心神道:“再汙衊我,我就不客氣了。”

“哈!我就看看你怎麼不客氣!”撒旦冷笑一聲,鼻子噴出一股濃煙,鐮刀一揮,直衝著攸寧而來。

攸寧眉心墨蓮閃動,疊指成蓮,唇齒微微顫動,一連串低聲而不能理解的符咒自她唇間流溢而出,以肉眼可見的模樣圍繞著她的身體

“如人有目,日光明照。左牽七星,右徙馭牢。使汝失心,不避災禍。亦無法相,亦無真相。”

攸寧周身的色彩漸漸變得濃暗,衣裙無風自舞。身體緩緩離開地面。

撒旦的鐮刀猛然揮來,卻在她額前一寸之處停了下來,怎麼也砍不下去。

撒旦呲著牙,晶瑩的銀光連成線,從他唇角流下來:“怪不得你們妖界的魔君護著你,竟是個可口的美味!”他大笑著鐮刀更加逼近。

攸寧眉心緊蹙著,唇角溢位點點精血。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