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那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桑珏倏地一僵,心頭隱隱掠過一絲驚寒。

“剩下來的四個人,每個人都是經歷了無數次生死搏鬥才得以活下來。所以,每個人都明白,自己的身邊只有敵人。最後的一年,可以用地獄般的生活來形容。除了更加殘酷的訓練,分分秒秒都要警惕著身邊的人,睡覺也得睜著眼,否則就可能再也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要想成為最後的倖存者,就要更狠毒、更冷血、更強悍!”亭葛梟的聲音到此終止。

桑珏沉默,儘管他沒有再講吓去,但她的腦海中已然浮現出那副殘忍、血腥而又黑暗的畫面。還有那個走出來的、渾身浴血的少年……活下來的那一刻,便是他復仇的開始!

“羅剎鐵騎”的強悍足以令人聞風喪膽,可誰又想得到,在亭葛梟背後,真正可怕的是“鬼盟”軍團!許久的沉默過後,屋子裡響起了一陣擺弄瓶瓶罐罐的聲音。

桑珏微皺眉,聞到了一絲清苦的藥草味道。亭葛梟的腳步緩緩靠近床榻,還未等她反應過來,身上的錦被倏地被掀開。她一僵,背後竄起的涼意讓她陡然意識到自己竟光裸著上身!驚訝、羞窘、惱怒,交替掠過她漲得通紅的臉頰,但她卻只是咬緊牙,一聲不吭地趴在床上。

亭葛梟站在床榻邊饒有興趣盯著她的臉,忽然輕笑道:“我以為你的反應應該會比現在要激烈!”她將臉轉向了床榻內側,咬牙切齒地說道:“你若是要幫我背上的傷上藥,動作就快點!”他挑了挑眉,唇邊勾起一道邪魅的笑容,伸出手指輕輕劃過她背上裸露的潔白肌膚。床上的人兒明顯地一僵,全身都繃得緊緊的。

“可惜啊……”他輕嘆著,語氣中透著惋惜:“這麼美麗的身體卻一點也不懂得憐惜!”他的手指繼續遊走在她的背部,輕輕撫摸著她背上那些深淺不一、縱橫交錯的疤痕。除去新添的三道猙獰的刀痕,她背上那些舊的傷痕不計其數。就像一塊光潔的上等白玉被人為地烙了瑕疵。

“不過一具皮囊而已!”桑珏冷哂,沙啞的嗓音淡漠如水。他的手指頓住,意味深長地說道:“卻足以令男人為之神魂顛倒、熱血沸騰,甚至傾國傾城!”“……”桑珏驀地沉默下來,那句“傾國傾城”刺中了她心中的隱痛。

亭葛梟笑了笑,收回了在她背上游走的手指,拿起調好的藥膏對她說道:“這個不是普通的藥膏,會很痛!”“你還有廢話要說麼?”“沒!”

濃稠的藥膏一接觸到傷口,頓時一股灼燒感漫延開來,隨著藥膏塗抹的面積越大,灼燒感越重,背部的面板彷彿要燃燒起來一般。桑珏下意識地緊緊抓扯住床單,咬牙忍住幾欲脫口而出的痛呼,額上滲出了層層細密的汗珠。直到她整個背部都傳來鑽心的疼痛,亭葛梟才終於放下了手中的藥罐。

“半年時辰後就不會那麼痛了!”他伸手替她重新將錦被蓋上,然後起身走向屋子的另一邊。須臾,他的腳步聲又折回來,將一小包東西擱在了她的枕頭邊:“痛得受不了就吃一顆!”

桑珏一直將頭對著床榻內側,直到聽到腳步聲離去才轉過頭來。一股熟悉的甜香氣息竄入鼻間。她嗅了嗅,伸手在枕邊摸索著,摸到了數枚圓潤飽滿的小小果實。

猶豫了一下,她拿起一顆送入嘴裡——竟然是蜜棗!

一百零三、浴池驚鴻

格來公主的嫁隊在唐古拉山口遭遇鬼士襲擊,送嫁將軍桑珏重傷被擄的訊息傳回了上穹帝都,帝都上下一片震驚。

天下皆知,鬼士隸屬神秘殺手組織“鬼盟”,行事隱秘,手段狠毒,以重金受僱於人。鬼士行蹤詭密,至今無人知曉“鬼盟”所在。甬帝桐青悒當即下令象雄各郡郡守派兵搜尋“鬼盟”所在,重金尋賞提供鬼士行蹤者。

訊息傳回鎮國公府時,洛雲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