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來攻訐“科研派”的有力武器。

事情的開端和靳劭在來的路上說的幾乎一樣,激進派在他走後上臺了。不過激進派上臺的過程和他想的有的不一樣。

靳劭主動接受被驅逐的結果並沒有平息民憤,相反,被壓抑太久的民眾認為這是官方對他們輿論的讓步,是心虛。於是靳祁一眾科研人員領導的科研團隊被批為吸著民眾骨血混日子的無能之徒,民眾叫囂著要這批不作為的人下臺。

那些餓得奄奄一息的普通民眾,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一個個離開了家,到基地市科研大樓外的廣場上靜坐示威。

言明不把那批無能之人換下來他們就不吃不喝,全部餓死在廣場上。

也許對這些絕望的人來說,餓死在廣場上和餓死在家裡並沒有兩樣。前者至少可以為自己同樣的可憐人,為自己的孩子親人謀一點渺茫的機會,而後者則卑配賤如下水道里死去的老鼠,只能腐爛在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

基地市官方出動了戰士威嚇也沒能把他們逼回去。

於是結果是研究所以靳祁為代表的一派溫和派技術人員被“退休”了,另一批講效率的人上臺了。

後來的人們在評價這一段歷史的時候,也無法徹底說這批激進派的技術人員是錯誤的。

激進派的人員上臺半個月,就拿出了他們的第一批成果。

這批成果即傳說中的第一代改良蔬菜。這些蔬菜被迅速分配到最外圍日子過得最苦的一批人手裡,解決了最外圍一批民眾每日咬著牙在生死線上掙扎的艱難日子。

一時之間,基地市一片叫好聲。

那段日子,靳祁等前研究員成為基地市人人唾棄的物件。這種現象在城市最外圍那批最先受到好處的民眾那裡表現的最為嚴重,據外面看守沈括的守衛聽他三姑的侄子的表弟的嬸嬸講,那段日子,基地市最外圍那批人每天吃那無比珍貴的一餐之前,都要在心裡把他們罵半個小時做餐前禮儀,然後含著萬分的感激吃下新的研究員們發給他們的食物。

但是好景不長,那批最外圍的人們都開始變得神志不清,身體不受控制,行動變得緩慢。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批吃過第一代改良蔬菜的人全部因不明原因死亡。

這時基地市民眾們才意識到,這些人哪是什麼救命的菩薩啊,這些人簡直就是魔鬼。他們這是拿之前的那批人做試驗品啊。

基地市的市民立馬進行了他們的第二次“起義”,又一大批人在科研大樓前的廣場靜坐,絕食。

但是這回,他們的“起義”不再起作用了。

科研大樓裡的人根本沒人理會他們。

科研大樓有層層防守,荷槍實彈的戰士站在樓群入口,身體無力、面黃肌瘦的民眾威脅他們唯一的手段就是自我傷害——仗著裡面的人的良心受不了。

然而這件事本來就是可笑的。真正在意他們生命的人不會害他們,而不在意的人任他們怎麼拿自己的命做威脅也不會有動搖。

所以示威成功了證明他們打跑了友軍,示威失敗證明,證明他們真的很失敗。

用自己的生命作為威脅別人的籌碼從來就是一個笑話。

“起義”進行了三天,堅持不下去的人自己默默和家人互相攙扶著離開,堅持下去的人死在廣場上。

“起義”失敗後,官方才不緊不慢宣佈了激進派眾人的策略——集中資源,全力破局。

整個南方的資源都已經在基地市了,還怎麼集中?自然只有放棄一部分人。

而所謂的全力破局,意思就更明顯:原來沒有進展,不是研究員沒能力,他們只是缺材料。既缺植物材料,又缺人體材料。既然現在要全力,那麼人體試驗就必須提上議程——而且為了資料的正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