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夏撐大眸子看他,什麼?

莊孝學她那眼眉樣兒,眨一眨,夕夏嘴角抽抽。莊孝湊近她,兩顆頭挨很近,張嘴想說什麼,卻聞到她身上的香味兒,不同於香水的味兒,但是很好聞。有點兒心神恍惚,怔了怔,結果忘了他想要說的話。

夕夏睫毛一閃,這人……

“說吶,只要不過分,我都答應。”夕夏兩眼珠子直直看看著他,只要不獅子大開口,她都會勉為其難答應。

“你要對我負責……”莊孝抬眼掃了她一眼,又趕緊垂下來。

夕夏差點被自己口水嗆著,嘴型有點兒僵,“再說一遍?”

“你要對我負責,我全身都是你留的痕跡,你說吧,該怎麼辦?”莊孝大義凜然的看她,也不扭捏了。

這話,聽起來有點兒那什麼啊。夕夏面兒紅,眼眸子看一邊,添了下唇,平復自己的心態,吸著氣,回頭再看他,微微笑著。

莊孝趕緊別開眼去,這女的笑得這麼甜的時候一準坑人,他都遭好幾回道兒了。夕夏不管他,猶自笑著,撩撩長髮,說:

“你這是在坑人啊,也沒人看見,誰能證明你說的就是真的?再說了,我怎麼知道你身上是不是真有什麼,痕跡?”

莊孝回頭瞪她,起身大吼指著夕夏,“你這女人怎麼做事兒不認的?想賴啊?”

這時候雖然過了吃飯高峰,可小店裡還是有人的,莊孝和夕夏兩人本來就是發光體,這小子這麼一吼,人都看過來了。夕夏那個尷尬,趕緊把人拉下來,“小聲點成不?”

“那你說,怎麼辦吧?”莊孝一臉嚴肅加不滿的看著她。

夕夏其實不信的是他那話,什麼叫他全身都是她留的痕跡?她有那個本事?這小子明顯誆人來的。

“你……那什麼真的假的?”

莊孝眼一橫,目光狠狠揪著她。夕夏脖子縮了縮,有點不寒而慄。身體往後移,說,“不是我不信你的話,你說這話……昨晚我什麼都不知道……這麼說吧,如果是你,你也會覺得不可理喻對不對?我沒意識,你這樣是為難我,你沒有理由要求一個醉酒後的人負責……”

“你這是在推脫責任——”莊孝手壓在桌面上,咬牙切齒的說。

夕夏瞪著眼看他,兩人大眼瞪小眼的幹瞪著。夕夏長髮一撩,橫著氣兒說,“我能給的只有這些,你要就接受,不要我走了。”

雲夕夏從包裡拿出三百出來,給他,醫藥費夠了吧。

莊孝立馬怒了,抓著她的手,“你什麼意思?”

“醫藥費!加上在你那過夜的錢,夠了吧?你要是覺得不夠,我再加你一百?”夕夏甩開他的手,死纏爛打的人,她可沒工夫應付。左右不過是要多點,只是她很疑惑,現在的軍人也這樣?

莊孝怒了,拽著她出小店,夕夏再強勢,也是女人,莊孝又生得人高馬大,拽著她就跟拽小雞似地。

夕夏還從沒被這麼對待過,這男人怎麼這麼粗魯,緊緊抓著他的衣服,莊孝停住她才站穩。

“你有毛病吧……”

雲夕夏話還沒說完,識時務的閉嘴,抬眼看他,他頭頂的太陽光直直的扎進她眼眸子中,生疼生疼的。

莊孝黑著臉,炯眉怒目剜著她,她一張小臉在火熱的太陽下慘白慘白的,水漾眼眸子閃動,抹了層潤唇膏的嘴水潤水潤的。莊孝沒出息的又有點兒晃神了,他總是能被她這張臉蠱惑住兒忘了初衷。

該死——他想說什麼來著?

“咱都是文明人,不宜動粗……”夕夏伸手慢慢把他的手板開,打量著他的神情。

軍人了不起?軍人就能隨地耍橫?

夕夏板開莊孝的手,趕緊後退兩步,看著他問,“那你想要多少?我再加三百,不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