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蘇文在教遲牛劍法。

在南疆妖域的這一個多月,蘇文雖然一直都在裝瞎,但他的心不瞎,所以他能看到遲牛的兢兢業業,看到遲牛的憨厚老實。

旬塵只是將遲牛當做一個掩護和棋子,但蘇文卻是將其當做自己真正的夥伴和朋友。

對於朋友,蘇文從來都不會吝嗇。

他沒有旬塵的家財萬貫,所以沒有辦法直接給遲牛銀子,他也不能教遲牛作詩寫詞,因為遲牛是妖族人,思來想去,教遲牛學劍都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蘇文希望當他們離開南疆之後,遲牛能夠用這套劍法,改變他的命運。

這也是蘇文唯一能做的了。

好在經過一個多月的時間,蘇文對於妖族語言掌握得越發嫻熟,也不用再繼續裝啞巴了,跟遲牛交談起來倒是沒有絲毫障礙。

蘇文又給遲牛指出了一些要點,便任由遲牛自己去練習去了。他自己慢步走到了旬塵的身邊,看著前方月城隱約能見的輪廓,開口問道:“我們什麼時候進城?”

旬塵搖搖頭:“再等等。”

雖然兩人的關係在蘇文不殺常明之後降入了冰點。但一路上該走還是該停,該戰還是該退,仍舊是旬塵做主,蘇文沒有離隊,也沒有對旬塵的決定提出絲毫的質疑。

旬塵同樣沒有開口去問,蘇文的雙眼到底是什麼時候復明的。

如此一來,兩人似乎變成了單純的同路人。不夾雜絲毫的個人情感。

這也導致蘇文一直有一個疑惑想要問問旬塵,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一來兩人的關係越來越淡漠。二來,此事關乎黃鶴樓。

這個疑惑便是,前後兩次,不論是蘇文向黃鶴樓借劍。還是借來岩漿冰雪。黃鶴樓都沒有散發出才氣寶光。

甚至蘇文並沒有將自身的才氣灌注其中。

這是為什麼?

對此,世上或許只有兩個人可以為蘇文解惑,第一個便是黃鶴樓的上一任主人,也就是魔君屠生,但對方已經死了。

第二個,便是旬塵。

因為旬塵集萬千文寶於一身,若是說到對文寶的熟悉程度,恐怕整個聖言大陸再也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他了。

但蘇文還是什麼也沒有問。只是默默地將此事壓在了心中。

頓了頓,蘇文再次開口。卻是問了旬塵另外一個問題:“那位老管家,你可有什麼眉目了?”

旬塵輕輕皺了皺眉頭,沉聲道:“在這之前,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魔族裡面有這麼一號人物的存在,所以我也不知道對方是男是女,是老人還是孩子,但直覺告訴我,那人很可能就潛伏在月城當中,等著我們自投羅網。”

“那我們不能繞過去嗎?”

面對蘇文此問,旬塵揚了揚手中的地圖,說道:“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寧願不要踏入天涼郡,但關鍵是,我們沒有選擇,想要離開南疆,月城便是必經之路!”

蘇文點點頭,也不再多問,回身走到一株果樹下坐定,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右肩。

在與常明一戰的時候,蘇文的右肩曾被對方一掌拍碎,好在以蘇文那變態般的自愈能力,只不過用了幾天的時間,如今他的右手已經能夠活動如常,只是仍舊不能拿劍。

因為每一次蘇文的手臂擺動,都會感到一陣如刮骨般的劇痛,這種痛楚會讓蘇文手中的劍失去穩定,會讓他的速度變慢,也會讓最後刺出的那一劍變得綿軟無力。

這無關毅力,而是出於大腦神經的條件反射。

不過,好在如今的蘇文,已經找到了一個可以代替劍法的對敵手段,相信屆時一定能給那位老管家一個天大的驚喜。

只是不知道,那位老管家到底是何等人物,竟會讓常明那樣的強者也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