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一笑:“我知道,你是盛夏。”

說話間。蘇文已經從袖中抽出了幻靈筆,御書而行!

“惜花頓首:戰亂之極,先兵再離荼毒。追惟酷甚,號慕摧絕,痛貫心肝,痛當奈何奈何……”

《祭戰帖》 !

幾乎便在同一時間,遠處的盛夏也揮動了手中的天狼毫,《戰殺帖》再出!

“濟北有屠兵,馬師不曾去。難命王侯,遠行萬里,踏殺天下人!”

兩人的身上同時浮現出片縷清光。

以奮筆疾書對奮筆疾書!

蘇文的戰文明顯要比盛夏所花的時間要多上那麼一分。但他在動筆之間強佔了先機,以至於兩人之戰帖,幾乎同時完成!

下一刻,兩幅書帖迎空而起。如兩位強大的戰士。狠狠地對轟在了一起。

然而,蘇文的手卻不停,他順勢將背後黑琴落於地面,一手撩撥琴絃,另外一隻手,卻棄筆握劍。

“錚!”

一道琴音即刻響起,空中彷彿有淡淡雪花飄落,浸入柴南的肩頭。融進了那個恐怖的血洞之中,立刻帶來了強烈的生機。

《寒梅映雪》 !

便在蘇文彈出第一個古音之時。空中的兩大戰帖勝負已分,卻是毫無懸念。

因為盛夏的《戰殺帖》不過上佳之書,而蘇文的《祭戰帖》,是極嘆之書!兩者之間,整整差了一個層級!

而在這等情況之下,一個層級的差距,幾乎是決定性的!

所以盛夏無心顧暇蘇文手中的古琴,只是手中筆毫狂舞,再書一帖!

盛夏無法擾亂蘇文的治療之琴音,但是有人可以,比如一直在旁虎視眈眈的三柄利劍!

與盛夏相比,蘇文的身後同樣還有兩位同伴,但是可惜的是,不論是唐吉,還是葉瑤依,在戰鬥當中都不堪大用,幾乎根本無從發揮。

是以只是眨眼之間,三道劍影齊至,朝著蘇文的周身要害便刺了上去。

與此同時,蘇文手中的劍也動了。

曾幾何時,蘇文雖然從燕北手中習得一劍,但那隻能用以最後搏命只用,卻不可纏鬥,但是現在,蘇文卻有了對應之法。

因為他在獸冢當中,遇到了李白。

逍遙劍法!

蘇文手中的劍不是冷月,而是普通的短劍,他習劍之日也尚短,如今只是略窺門徑,所以如果真的要與三位劍客比拼劍術的話,他根本不是對手,好在,他如今根本不用與對方硬拼,只需防住自身要害即可!

而恰好,逍遙劍法,正是主守勢之劍!

一時之間,蘇文一手鳴琴,一手舞劍,竟然在真正意義上實現了一心二用!

於柴南頭頂落下的白雪越來越多,冥冥之中似有梅之暗香淡淡傳來,讓人嗅之心曠神怡,只見他肩上的傷口與胸腹間的暗創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和恢復,幾乎便在剎時之間,柴南的雙眼,便重新恢復了神采。

一曲及半,蘇文手中的短劍眼看已經越發難以招架,所以他忽的按下了琴絃,開口道:“這三個人,交給你了!”

說完,蘇文竟然猛地收劍而歸,重執幻靈筆,再度埋頭疾書!

失去了短劍的阻隔,那三位來自無雙書院的學生終於找到了機會,手腕急顫之間,三道劍鋒直指蘇文眉心、心臟與胸腹!

然而這一次,一把灰黑色的砍柴刀,卻將其於中途攔截。

先服傷藥,再受戰樂洗禮,柴南的生力竟然再度恢復了十之二三!

從蘇文出現到現在,柴南一句話都沒有說,他沒有問蘇文為什麼會救他,也沒有問蘇文為什麼肯不計前嫌,他只是沉默地握緊了手中的刀,然後在蘇文最需要的時候,揮了出去。

“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