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酒令,作為狙擊手也必須時刻保持清醒,而酒精會讓人的雙手發抖。

不過,今兒個難得高興,他在盛情難卻下被連首長斟了一小杯子的白酒,男人們聊來聊去無非就是些情報戰、網路戰、心理戰,討論了現下的非常規作戰方式、以及槍械導彈的規格更新等等,當然,是在不洩露機密的情況下。

有位海軍出身的現役軍官,端著幹部的架子,見溫綿一直沒吭聲,以為這姑娘是在嫌悶:“妹子,你往窗外看,瞅見對岸黑壓壓的一片了嗎?那兒就是朝。鮮。”

溫綿估摸要是這人看了瞿中校的軍銜兒,肯定得殷勤著喊她一聲“嫂子”,何況瞿首長比他要年長一些吧。她按那人說的,從二樓往外張望。

瞿承琛在旁凝視她,就見那一雙琥珀色的瞳仁晶瑩明亮,他接過那位海軍幹部的話:“丹東是國內最大的邊境城市,再往左手邊有一座鴨綠江斷橋,明早帶你去逛。”他不著痕跡地一笑,給她夾了些海鮮到碗裡,“中午去寬甸滿族自治縣,天華山、天橋溝都值得看看……”

丹東與朝。鮮隔江相望,是一個經歷過抗。美。援。朝戰爭的英雄城市,鴨綠江斷橋就是曾經被美軍炸燬的國境橋,而寬甸滿族自治縣號稱鴨綠江畔的香格里拉……

曾經溫綿也聽過差不離幾的介紹,在瞿承琛一番言簡意賅過後,她莞爾:“嗯,一定都很漂亮。”

瞿承琛從她的眼神看出些異樣,這姑娘又瞞了他什麼?首長稍稍琢磨,而後,面色深沉、不置一詞。

這時飯館的大堂經理來到他們的包廂,與老朋友連城握了手,敘舊幾句,連隊長轉身,詢問作為貴賓的瞿中校:“這兒有從朝。鮮文工團來的幾位大學生,經理問要不要讓她們來表演幾支歌舞。”

瞿承琛側身看看溫綿,她知道他不愛這些餘興節目,順著意思微微搖頭。

“那不用安排了。”他說。

待經理走後,席上一人笑著扯開了話題:“這來丹東的朝。鮮姑娘,都長得特純。”

“我聽說要不是高官子女,政。府還不放他們過來呢,就剛才樓底下,我見到一認識的小丫頭,她爺爺是朝。鮮將軍!”

瞿承琛低聲給溫綿說:“丹東這地方間諜不少,光是朝。鮮、韓。國、日。本的就沒法數。”

溫姑娘算長了知識,饒有興趣地望著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睛,從旁人來看,這小兩口簡直像在眉目傳情。

一位在英刃服役過的上尉揶揄他們:“難不成嫂子不想看節目,是怕朝。鮮間諜對咱們首長……”

溫綿還挺認真地擺擺手:“不是不是。”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樂了:

“哎,你們可別瞎鬧啊,這萬一小媳婦兒回去和首長掰了,他非得連夜一千米外狙了咱們!”

溫綿的臉皮就算撐得再厚,也經不住他們這麼戳啊!她轉向瞿承琛求救,這男人淡淡嗤笑她的不淡定,根本沒打算出手。

“以前我最愛看新兵蛋子和咱們中校比狙擊,這玩兒的就是找虐。”那英刃的上尉向瞿承琛槓上大拇指,“就我當了這麼久的兵吧,還真只遇過兩個人。”他似有些醉了,穩了穩語氣才說:“這兩人的狙擊那真是神了……我算徹底服了!”

連城臉上的笑在下一秒僵住,他拿起酒杯,走過去按住上尉的肩膀,“瓜娃子咋廢話那麼多呢,來,把這杯再幹了!”

氣氛仍然熱絡不已,可溫綿意識到方才連城的舉動像在故意阻止這名上尉,一時她也不敢多想,安靜吃著瞿中校給她堆滿小碗的飯菜。

連城卻帶頭起鬨溫姑娘:“給咱瞿家的媳婦兒、新上任的軍嫂也敬個酒。”

她連忙反駁,“誰是他媳婦兒,還沒領證呢。”

“啥?!這就是瞿首長的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