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一走,田馨鬆了口氣,手上的黑膠帶繞了幾十圈,任憑她使盡了力氣,左顧右盼也找不到鋒銳的東西來割斷繞在手上的膠帶。

金花一走,守著她的就是那個七八歲大的男孩,他走進來坐上了破爛的椅子上,手裡捏著一袋白粉,熟練地攤在手心裡,一隻手摁住自己的一邊鼻孔,另一隻鼻孔猛吸一口。

田馨的目光都在他放在行軍包裡,那裡露出一把匕首,手柄上的圖案如果她沒有記錯跟麻子插在胸口的一模一樣。

恐怕麻子也是被這群孩子偷襲的,敲開他的玻璃窗時,誰能料到男孩會將匕首扎進他的胸口。

“吃這個多沒意思,你吃過糖嗎?”

田馨對他出聲。

男孩瞥了她一眼,等到手心攤開的白粉被吸乾淨以後,他抱著槍走過來,將槍口對準了田馨白嫩的額頭,黑洞洞的槍眼,讓田馨心神都在戰慄。

他問,“也是毒?”

“是,一種新型毒品。”田馨胡謅。

男孩俯身在她身上嗅聞了下,槍口抵上了她的面板,他兇橫著臉,“少騙我,你身上一點臭味都沒有,你不吸毒。”

察覺到自己似乎惹怒了他,田馨纖手哆嗦不停。

“吃它...吃它不會臭,你試試就知道了。”

田馨閉著眼,心跳加快,要跳出胸膛。

她在進行一場豪賭。

賭男孩沒吃過糖,賭金花會把她的意思帶給林正堂。

也賭霍霆知道她被綁架是個用來誘惑制服他的圈套,他那麼聰明那麼顧全大局,不會來的。

更賭自己能活著出去。

男孩將槍口鬆了力道,“那你給我試試。”

田馨睜開眼,盯著他,“你給我鬆開手,如果怕我跑,槍不用動。”

男孩卻笑了,他將槍口撤離,從行軍袋裡將軍刀抽出來,年紀不大,手起刀落卻極其熟練,且半點不怕她,“你跑?你跑去哪裡?這裡全是我們的人,每人手裡都有一把衝鋒槍。”

田馨手上的膠條被鬆開,她從自己衣服口袋裡摸出來幾個金燦燦包裝紙的糖果,這是小雯昨天給的,她昨天亂跑,怕田馨還在生氣,所以往她的大衣口袋裡塞了幾枚糖果。

男孩確實是第一次見,他黝黑的手指將糖果拿過,包裝紙都不拆,直接往嘴裡扔,然後開始咀嚼。

“這樣不對。”田馨叫住他。

男孩的槍口再次指向她,“閉嘴。”

田馨說時遲那時快,她上前死命捂住男孩的嘴,將軍刀舉起,對準了他的喉嚨,男孩的力氣相當大,在她手心裡掙扎。

她沒殺過人,何況這是小孩,舉起刀尖在顫抖。

最終從喉嚨移到了他的胸口,用力一刺。

溫熱鮮血噴濺到她的臉上,她雙手無力,整個人瞬間癱坐,淚水斷線,眼前模糊一片。

男孩倒在血泊裡掙扎,一雙眼睛瞪得老大,嘴裡還塞著嚼碎了裹著糖紙的糖果,只嗆出鮮血來。

田馨爬到他身邊,手上的血跡溫熱,她怎麼擦也擦不掉,牙關在顫抖,“等我出去...等我出去,我就找人救你...”

她用割斷的膠帶死死纏住男孩胸口的出血部位,防止他失血休克。

“賽安,裡面是什麼動靜?”

外頭站崗的毒販聽到屋內窸窸窣窣的小動靜,打算進來檢視情況。

一進門,田馨就舉著槍指著他的額頭,她努力平心靜氣,“想活著就別出聲!”

毒販先是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男孩,這是他口中的賽安。

“臭娘們!你這槍聲一響,不用我殺你,其他人也會把你射成馬蜂窩。”

田馨也知道,這是毒窩,他們被藥物麻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