頰,有些不好意思:“如今安哥兒有陳頭看著;舅媽說我也不能這樣閒下去,便讓我繡個荷包給她。我想了想,乾脆就拿著這窗外的海棠描個花樣,但你看這裡,花蕊處怎麼也繡不好,拆拆繡繡好多次了。”

薛錦顏笑了笑:“這裡應該用打子繡。”說著,便直接繡了起來。銀針翻飛,好似一位身姿輕巧的武林高手,展現自己高超的輕功。俞淑君看得有些入迷,薛錦顏繡的很快,不過一炷香的功夫便將那繃面上的花蕊一一繡好,遞了過去:“落繃後記得將它埋在花瓣裡,這樣既少了薰香的濃烈,亦有清淡的花香,正是適合夏天來佩戴。”

俞淑君接過,輕輕撫著秀面讚歎:“你這手是怎麼弄的,怎麼可以這麼巧!”

馮意本是站在壁前賞著那副遊春圖,聽得聲音不由側目看去,薛錦顏微微垂著頭,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嘴角揚起,露出兩個淺淺的笑靨:“姐姐謬讚了,我也是閒著無事,就愛擺弄這些。”話語間,窗外簌簌風聲,那海棠花瓣片片飄落,馮意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些醉了,竟不知原來真正的春景就在眼前,又何必往畫裡去尋。

“咳!”一個煞風景的聲音不適時宜的響起,薛錦繡摸了摸鼻子,“不是說要吃魚麼,還是趕緊想想今兒這魚是烤的好呢,還是炸的好呢,還是紅燒呢?”

薛錦顏是真拿她沒辦法了,俞淑君倒是開懷一笑:“阿秀說的是正理!不過這魚既然是阿顏和阿繡兩位妹妹釣來的,我呢,又拿出珍藏的果子酒來宴客。所以啊……咱們這頓飯是不請不出力之人的。”俞淑君頓了頓,朝著馮意故意拖長了調子:“你說是吧,表哥?”

馮意猛地回過神,爽快道:“那我就去廚房給楊媽媽打打下手好了。”

“咦?這會子不說什麼君子遠庖廚了?”

“民以食為天,若人人都這般言說,這世上的君子怕是都要餓死了。”馮意說完,便挽了袖子朝小廚房那邊而去。

薛錦繡看著他離去的身影,發了半天呆,總覺得有句詩挺應景的,但就是死活想不起來。俞淑君已經拿了一塊花餅遞給薛錦繡:“阿繡來嚐嚐。我那表哥看起來笨笨的,倒是對吃食上十分有心得。這餅子是用桂花與梔子花汁和的面,又加了蜂蜜和香油,裡面的餡兒則是玉蘭花。”

薛錦繡開心的接過,剛咬了一口,突然眼前一亮:“我想起來!”

薛錦顏正拿起一塊,納悶道:“你想到什麼了?”

“素手調羹湯;含羞侍君嘗。”呼……總算是想起來了。

薛錦顏覺得喉嚨處一緊,嘴裡的花餅噎的她灌了好幾口茶,半響,終是順過氣了。薛錦繡覺得這次玩笑好像開的大了些,怯怯地看著她。薛錦顏拍了拍胸脯,半眯起眼:“看來阿孃說的不錯,開春了,是該讓趙媽媽來多教教你了。”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詩啊!

俞淑君笑的合不攏嘴:“阿繡真是太逗了,哈哈,哈哈……含羞侍君嘗,哈哈哈……”

薛錦顏默默別過頭——她可以說她不認識那個胖豆丁麼!

“阿繡啊,”俞淑君笑夠了,“這句話是形容女子的,以後別亂用了。”

“知道了。”薛錦繡老實的點點頭。她總是會選擇性忘記她姐姐雖然只有初中生的年紀,但到底是正宗的古代淑女,又出生在薛府那樣的大家族,對規矩是極為看重的。這種玩笑,萬萬開不得。

等了半個多時辰,門外的丫鬟進來通稟:“小姐,午膳已經備好了。”

俞淑君愉快的笑了起來:“快去看看,表哥素來都是動口不動手的,那花餅雖說是他琢磨的,但也只是寫了做法讓廚房裡的人去做。難得這次親自去了廚房,可要好好嚐嚐他的手藝。”

進廚房和進廚房動手做飯是兩個概念好麼。薛錦繡張了張嘴巴,心中一轉,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