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有了。”明蘭釋然道:“這就好。”

這才開啟錦盒,只見裡頭分別有淺粉,豆綠,雨過天青藍,玫瑰紫和海棠紅五支宮花,絹紗為瓣,絲絨為蕊,顏色鮮亮,形狀精緻。

錢媽媽湊過去悄聲道:“這是我給姑娘預先留下的,可不是挑剩的。”

明蘭讚道:“這花兒真好看,謝過媽媽了,哪兒得來的?”

錢媽媽放下茶碗,笑著解釋道:“前幾日發榜,平寧郡主的公子中了二甲頭幾名,昨兒齊國公府便開了幾桌筵席,太太受邀去了,便得了這個,與姑娘們分了。”

明蘭神色未變,也笑道:“這可真是恭喜了,太太素與郡主交好,定是很高興的;怪道今早我去請安時,太太臉上還泛著紅,沒準昨日吃了幾杯?”

“正是。”錢媽媽撫掌笑道:“我是跟著去的,親眼瞧見的,那郡主娘娘待我們太太可親熱了,便如姊妹一般,還在裡屋說了好一會子話。”

明蘭眼神微動了下,繼而關切道:“昨夜我聽說四姐姐頗晚從太太屋裡回來,怕是太太醉的厲害,別是四姐姐一人照料的罷?哎呀,我都不知道,真真不孝。”一臉憂心狀。

錢媽媽忙搖手:“不礙事的,太太吃了解酒湯便好多了,只是太太委實高興,便叫四姑娘去說說話。”明蘭似鬆了口氣,宛然微笑:“這我便放心了。”

錢媽媽離去前,又湊到明蘭耳邊輕道:“昨日筵席之上,太太還與永昌侯夫人說了半天話,我依稀聽見,似乎提及了府裡的姑娘。”

明蘭心頭一驚。

送錢媽媽走後,過了半響,綠枝才嘟著嘴進來,抱怨道:“燕草那沒用的,連幾個小蹄子也震不住,由著她們搶著量……如今錢媽媽也不得太太重用了,姑娘何必這麼著?”

明蘭靜靜的看了她一眼,綠枝立刻縮回嘴巴,垂首而立,丹橘過來擰了她鼻子一把:“不許混說,姑娘自有道理,你且好好辦差就是。”

“一草一木皆有用。”明蘭緩緩道:“不起眼的人,也有是有用的。”說著,看向綠枝,道,“燕草性子軟和,可她究竟比你早進府,辦事又老了的,你不可輕慢她。”

綠枝惶恐著應是,屏腳跟握手指,不敢出大氣,過了會兒,明蘭又放緩了口氣,道:“但凡待我真心的,我總念著她的好,燕草…終歸比你大幾歲,你且收一收嘴巴和性子才是。”

綠枝把話在心裡咀嚼了半刻,似聽出了什麼,眼睛一亮,抬頭道:“姑娘,綠枝知道了。”

待幾個丫頭退出去後,明蘭沉思片刻,自己取出幾張信箋,放在案上鋪平了,略略思索了下,提筆便寫起來。

當晚,盛紘在香姨娘處用了飯,因連日應酬多有疲累,本想歇下算了,誰知卻被王氏硬叫了回去,到了正房,看見端正坐在炕沿上的髮妻,徐娘半老,臉帶紅暈,眉梢還有幾分喜色,盛紘決定和她談一談關於‘雨露和茶杯’的問題,不能每個晚上都和她睡呀,也得照顧下群眾情緒,誰知他還沒開口,王氏就趕緊關上房門,噼裡啪啦一頓述說,頓時把他驚呆了。

“你說什麼?把如兒許配齊衡?郡主真這麼說的?”盛紘呆了半響,才驚道,“那……你孃家怎辦?如兒不是要與舅兄做親的麼?只差來下定了。”

王氏猶豫了下,但想起嫂子看著如蘭那副不滿意的神情,梗聲道:“這不是還沒下定麼?就不興我給閨女尋個更好的地兒呀。”

“齊衡很好麼?”作為男人,盛紘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齊府上空綠油油的顏色。

王氏壓低聲音,熱切道:“我仔細盤算了,是門好親。不論那爵位有沒有衡哥兒的份兒,他這點兒年紀就有了功名,將來自有前途,又有公府靠著,旱澇保收!還有,襄陽侯無嗣,他那爵位是要給嗣子的,可除了祖產之外襄陽侯這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