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相逢,解了誤會,自此只能各走各路,兩不相交。

“原來是玩笑,看來是我太緊張,連玩笑真情都分辨不清。”沈絕心故作輕鬆,心思早已沉重,雙手幾乎糾結。哪會是玩笑?真當她看不出來嗎?可是看出來又能如何?到頭來只是有緣無份的虛念一場,叫人如何左右?心,沒有由來的泛起酸楚,好幾瞬,她都想拋卻所有的顧忌告訴蘇挽凝,她是女子,是真真切切的女子,若能接受,願與卿共賞清風秋月,再無約法三章。

有腳步聲倉促而來,伴著手中的燈籠搖曳,轉瞬便尋到沈絕心的身邊。“少爺。”那人神神秘秘的在沈絕心的耳邊輕語幾句,讓她的心情頓時好了幾分,對著那人吩咐道:“做的不錯,你繼續叫人盯著胡員外一行人的去向,若他提早返回,叫他們使絆子拖延幾日。”

“是,小的這就去安排。”燈籠的光亮映著那人有些陰沉的臉,不等清晰,那人已經返身離開,讓院落重回安靜,好似他壓根兒沒有來,亦沒有在無意間將各懷心事的兩人打擾。

他走之後,二人間的氣氛再度尷尬。過了會兒,沈絕心站了起來,主動牽起蘇挽凝的手:“走吧,很晚了,咱們也該回屋歇息。明日隊伍轉道涼州,我給你帶了些厚實的衣衫,你記得早間穿上。”

“嗯。”反握住沈絕心的手,蘇挽凝跟著她繞過欄杆往房間走去。關上房門,屋子裡果然比外面暖和很多,亦因著搖曳的燭光,清楚的讓沈絕心瞥見蘇挽凝臉上的淚痕,眼底有一絲生疼的痛意閃過。她佯裝不見,背對著蘇挽凝脫下浸了涼氣的外衫,“歇息吧。”沈絕心首先鑽進了被窩,平躺著閉目養神。蘇挽凝緊接著掀開錦被與她並肩而眠,房間安靜的很,只聽得彼此淺淺的呼吸,偶爾有小幅度的動作,兩人誰都沒有睜開眼睛,只是沉浸在對方的情緒裡,各自假寐。

好久,久到床上的蠟燭已經燃半,沈絕心的手不安分的攬過蘇挽凝的軀體,將頭埋在枕頭裡,悶聲道:“天兒太冷了,蓋著被子還這般冷,叫人如何睡得著?”

一絲不曾察覺的笑浮過蘇挽凝的唇角,她翻身貼進沈絕心的懷裡,在對方軀體微僵之時,為自己和對方做著解釋,亦做著附和道:“嗯,天兒確實太冷,兩個人擠擠睡,倒也暖和。”

“是吧,連你都這麼說,看來明早得多穿些才好。”沈絕心假意吸了吸鼻子,下巴抵在蘇挽凝的頭頂,稍稍低下,就能吻到她的秀髮。

“這麼冷的天,自然要多穿些。”蘇挽凝把錦被稍稍往上一拉,遮住她泛著春意的臉:“方才你說明日要轉道涼州?此番出來,到底要做什麼呢?”

聞言,沈絕心的眼底劃過一絲陰冷,她暗暗的握緊拳頭,幾乎咬牙切齒:“此番渠水之行不過是個幌子,真正要去的地方是涼州。至於為何多此一舉,全是為了胡員外而準備。凝兒可知那日他藉著醉意,險些將綰娘。。。”後面的話她說不出口,滿滿的怒意盡在胸腔蔓延:“此仇不報,沈絕心愧對綰娘傾心以待!”

“夫君。。。”蘇挽凝帶著安撫的輕喚如羽毛般劃過沈絕心氣憤滿滿的心,不費吹灰之力將其全部驅散,“既是沒有發生,何須心存怒氣?想怎麼做,就怎麼做,無需動怒。”她緊挨著沈絕心的面頰,抬手撫上她明明皺緊的眉心,“本是要歇息的,卻因為無謂之人生氣,何必呢?猥瑣行惡之人,必不會長久,夫君予以嚴懲,不過分。”怎知綰娘是那般苦命女子,又是那般幸運女人。她有多憐綰孃的遭遇,就有多羨慕她所得到的幸福。沈絕心。。。明明那般難聽的名字在她的腦海翻來覆去的纏綿不絕:你也說謊了不是?凝兒這個稱呼,今晚,你又喚了兩次。。。

“睡,睡吧。。。”眉間的手指叫她瞬間沒了火氣,悸動和無措讓她的軀體微微僵硬,半晌不敢有所動作。直到那根微涼的手指離開她的眉際,沈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