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而言之,此刻,諸方和祁閒,竟是已經堪堪接近著峽谷的最底端,幾乎接觸到,那吳鉤峰底的地面!

“若非自身能力不夠,天知道他還會不會接著下潛下去!”祁閒想到。

若說在頂端之時,那劍氣的濃度,如同天邊的清風一般。

那麼,到了這裡,這劍氣的濃度,便已經可以自豪的稱自己是一片汪洋大海了!

冰寒刺骨,凝重千斤。

即便是不靠著自己蟲修的感應能力,祁閒也可以感覺到,這好似流水一般,不停流動的劍氣,到底是怎樣濃郁的存在!

而根據這峽谷之中,劍氣濃度成比例上升的變化來看,這峽谷底端的劍氣,豈不是已經若有實質?

祁閒不知道,他也不想去冒險試一試。

因為,即便是在這裡,他也已經感覺到了,這周圍元氣對自己的威脅。

長劍一處,無數劍氣紛亂而起,轉瞬之間,便會化作一股風暴,有毀盡萬物之勢,存滅盡天下之能!

這般環境之下,祁閒怎麼可能有半點輕舉妄動!

“這生死臺中的劍氣,是第一任宗主樓宇闕遺留,其中蘊含無數玄妙大道,得知者,無一沒有驚天修為。”閉著雙眼,好似在感受著這裡的劍氣一般,諸方冷冷的說道。

“這種事情,你說他做什麼?”祁閒疑惑的問道。

這生死臺之中的傳說,在這寒蟬宗之中,有幾人不知,諸方無緣無故說這些做什麼?

“若是我早些年進到這其中來,曰後的麻煩,想來也會減少不少吧?”諸方道。

麻煩,指的自然是殺戮同門,害死父親這種事情。

不過,祁閒卻不覺得,諸方這話有什麼道理。

“我倒是覺得,若是你進來的早了,麻煩,反而更多了耶說不定!”祁閒笑道。

“說到底,蟲修修的是道,修的是理,修的是心,似你這般人,怎麼可能明白這些東西?”

“你有心的時候,從來沒有正視過自己的心,你能夠正視了,卻已經沒了心。”

祁閒突然笑了起來,伸出手指,指著諸方,說道,“像你這種人,本來就不適合做蟲修呀!”

“又是機緣麼?又是天命麼?”諸方冷冷說道。

祁閒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他雖然知道,諸方此時沒有任何感情,說話從來沒有必要經過過多的思考。

但是,這般語氣,總是讓人不爽!

的確,祁閒的意思,便是這機緣,便是這天命。

沒有資質,便是機緣不行,沒有生在平庸的時代,便是天命。

因為機緣不行,所以競爭不過別人,因為天命有缺,所以害死至親。

這種道理,在寒蟬宗之中,甚是流行,即便是祁閒這個在其中呆了沒多久的人,也是不能免俗。

所以,有些時候,祁閒也會思索一個問題。

“師父,是我害死的麼?”

不過,想到這個問題,祁閒總是迅速的平定內心,而後,在另外一個問題的引導之下,再也沒有心思思索了。

“我的命,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呢?”

祁閒很想追求這個問題,但是,沒有人能夠告訴他答案。

而此時,站在他眼前的這個人,卻是一臉淡然的說出了一句,讓他甚是驚訝的話來。

“這世界上,不存在天命,有的,只有一個小小的遊戲。你我,都是那遊戲之中的一個小小的棋子,沒有任何自己的主張,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諸方冷冷的說道。

這個人瘋了!

祁閒第一個反應便是如此,但是,隨即,他又不由的笑道,“這不正是天命麼?”

是的,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