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羽繁略顯尷尬得說道:

"小貝,我,有些緊張"然後低垂了眼簾,扁了扁嘴。

伊小貝此時又比他鎮定多少?

同樣是十月的夜晚,同樣是第二天即將披上美麗的婚紗,兩個人同樣焦慮的臉,伊小貝有些恐慌

那個夜晚,算是與喬子恆的訣別。如果她知道,她會固執得堅持不與他分開,什麼騙人的禁忌,甚至,要什麼接親的形式?兩個人就一起奔赴婚禮現場好了?那樣,還會有與喬子恆的訣別嗎?也許,有她在身邊,他不會有事可是,一切都是也許,也根本就沒有如果。

伊小貝不自覺得將頭靠在曾羽繁的肩頭,喃喃得說道:

“羽繁,我們要不然,今晚不要分開?我不想要你走。”

曾羽繁側過頭,看著極少任性的伊小貝說完,眼窩中已經蓄積了淚水,心頭一緊。

時隔一年,這樣的情景一定觸及了她還未散去的傷痛,曾羽繁心疼得磨蹭了一下伊小貝的額頭。

車內,有那麼十幾秒的時間凝固了。

流淌著的細微氣流中漫散了一種苦澀的味道。曾羽繁沒有一點醋意。他明明知道,這麼重要的時刻,她心裡想著的是另一個男人。

曾羽繁拿起電話,撥通了父親曾震東秘書,也就是他們婚禮的臨時總監的電話。

“喂,於總,我有個決定。今晚,我不會亞洲大酒店。明天早上,迎親的隊伍直接來花園酒店,我們門口集合。你和我父母編個理由。”

掛了電話,伊小貝不可思議地看著一臉得意的曾羽繁,說道:

“羽繁,你今天,真的不回去了嗎?”

這個決定滿富任性的味道,因為亞洲大酒店那邊,全部是曾家的親友,接親的隊伍,新郎不在婚車上,這簡直不成體統。

曾羽繁堅毅得點了一下頭,“管他什麼忌諱,管他什麼規矩!小貝,我知道你剛剛在想什麼,所以,我不回去,就在這裡陪著你。反正,我們早就是合法的夫妻!”曾羽繁的理直氣壯有些調皮的味道,伊小貝卻是滿心的感動。

“羽繁,不回去真的真的沒問題嗎?”伊小貝再次問道。

“小貝,你不相信我嗎?即便是不相信,也請你相信我爸那個秘書,他是個能把死人說活的傢伙!”說完,曾羽繁“呸”了一聲,說道:

“什麼‘死’也‘活’的,臭嘴!”

伊小貝真的動心了。如果曾羽繁不會亞洲大酒店,一直在這裡陪著她,她就不會因為第二天一早的等待而焦慮。即便是隻有十幾分鐘的距離,對於她來說,覺得是一種煎熬。

伊小貝破天荒得贊同了曾羽繁這個逆天的決定。

兩個人甩開了世俗的禁忌,在婚禮前的這個晚上,在同一個房間,聊了很久。

李淑清再次打女兒電話的時候,伊小貝說已經回了酒店,但是太累了,想早點休息就掛了媽媽的電話。

這次的婚禮也滿特別的,在人生地不熟的G市。而婚禮的地點,他們也沒有提前去現場幫忙做些什麼。彷彿,那個傳說中的花圃充滿了神秘的色彩

10月17的夜,很短也很長。

G市算是個不夜城。從酒店的窗外遠遠望去,街頭的燈紅酒綠人來人往如鬧市,而時間已經午夜。

曾羽繁卻希望這個夜喧囂一些也好。這樣就能隱去心中惴惴不安的情緒。不知道他在害怕什麼,即便是身邊的伊小貝在他懷裡已經安然睡去,他還是在懼怕著什麼一樣微微忐忑。

這樣的感覺讓他很是凌亂。

午夜一過,傳來了簡訊鈴聲,曾羽繁拿起手機一看,是那個魔鬼詛咒一樣的內容,“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一個激靈略過他的後背,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