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擾。”

啊?孟奇準備了滿肚子的說辭,想讓齊正言不要跟著自己探索,畢竟裡面到底有什麼,還很難說,要是他因此而起了貪心,事情就麻煩了,可想不到的是,齊正言居然如此知情識趣,自己一句話都還沒說,他就自告奮勇地留下來看守了!

“那有勞齊師兄你了。”孟奇沒有糾結此事,點燃火摺子之後就往著密道深處行去,一邊戒備著前方黑暗裡可能存在的敵人,一邊警惕著背後也許會出現的偷襲。

等到孟奇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腳步聲越來越遠,張遠山突然睜開眼睛,虛弱但平穩地道:“齊師弟,想不到你會直接選擇留下。”

“我身受反噬,實力大降,非是真定師弟對手。”齊正言靠著牆壁,盤腿坐下,語氣平淡地回答,“若貿然跟去,遇到那種只能一個人知道的秘密或寶物時,你讓真定師弟殺我,還是不殺呢?人皆有貪慾,我不會冒險去‘考驗’真定師弟的佛心,所以乾脆留下。”

張遠山輕輕頷首,忽地笑道:“你重傷之後,果然話變多了。”

齊正言一張臉頓時黑了下來,扭頭看向旁邊。

張遠山笑了笑,再次閉上雙目,繼續療傷,江芷微一直全神貫注,彷彿對身外之事毫無所覺。

沿著密道,孟奇前行了一陣,自覺已經深入後山。

火光閃爍,昏黃的色澤將道路染得沉悶黯淡,讓孟奇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壓力,似乎火摺子隨時會熄滅,世界隨時會復歸黑暗,而妖魔鬼怪亦將從黑暗裡湧出,將自己生吞活剝。

又前行一段,孟奇疑惑地停住了腳步,因為好像已經走到了密道盡處,山壁成半圓形,環出了疑似開放石室的地方。

那裡有一個腐爛的蒲團,有石床石桌。

“難道是哪個高人隱居之地?”孟奇暗自猜測,再次戒備地觀察了四周一遍,然後邁步走了過去。

到了近前,火光對映到山壁之上,孟奇隱約看到了幾排文字。

“咦,是梵文。”孟奇好歹也是講經堂的“尖子生”,對梵文並不陌生,眯起眼睛,努力地辨識。

“若不入紅塵,不歷苦海,不背戒律,如何知曉清規真意,如何勘破世事虛幻,照見自身佛性,證得真空妙有?”

孟奇的梵文造詣並不精深,非常艱難才把話語貫通,還不保證沒有錯誤和疏漏,當然,大體意思,他已經領會。

“這話倒是頗有幾分玄奧……”孟奇低聲自語,火把下移,照向署名處。

“阿……難……阿難?”孟奇驚訝地嘴巴都合不攏了,這不是佛祖坐前的尊者嗎?

等等,好像有他破戒而去的佛經故事!

“阿難”名字的梵文筆走龍蛇,刀削斧刻,隱有幾分鋒銳蘊含其中,又藏有淡淡安寧禪意,孟奇目光被吸引,右手前伸,試圖撫摸一下。

手掌剛剛接觸其上,孟奇突然感覺到透骨寒意,眼前迸發出一記刀光,如真龍入海,似虎歸山林,種種阻礙,一刀之下,皆是斬斷。

刀光懾人,孟奇根本無法做出任何反應,只能眼睜睜看著刀光臨身,演變出諸般變化,幻化成紅塵萬丈。

生者苦,老者苦,病者苦,死者苦,刀光衍化出無窮奧妙,最後歸於一刀,斬破周身枷鎖!

光芒之中,孟奇隱約看到了一位僧人,不知老幼,不辨美醜,只能依稀感受到他滿臉的苦色和沉重決絕。

火光昏暗,山壁梵文歸於塵埃,瑟瑟飄落。

孟奇這才回過神來,略有些茫然地看著眼前場景,剛才是怎麼回事?那刀光變化、紅塵悲苦的意味似乎還深深地印刻在自己腦海內。

塵埃落地,結成文字:

“獲得‘阿難破戒刀法’真意傳承,悟得‘阿難破戒刀法’第一刀‘斷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