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陰,可為陽,難以分辨。”

此乃高而上的道理,孟奇從“天問”領會而來,但道理畢竟空洞抽象,雖然很多人都懂,可要真正反應於招式武功之上,反應於細節之間,就非常困難了,只能慢慢揣摩,最好有一門類似的武功讓孟奇參考,那才能很快領悟這種精義,可以用於刀法劍法,乃至所有武功的精義。

現在想想,姚小鬼的陰陽雙劍就有幾分類似,日後若自己真的走刀劍雙絕的路子,這亦將是總綱思想之一。

說到武功招式方面。何暮終於能聽懂一點,低聲道:“有的招式本身就陰陽皆備。”

“不一樣的。”孟奇搖頭笑道,“重要的是何本何化。”

不懂……何暮眼巴巴地看著孟奇:“蘇先生,詩裡有答案嗎?”

孟奇微笑道:“沒有,全篇皆問,闡發生靈對天地自然的疑問,它本身或許談不上高深莫測,可如果誰能一一回答這些問題,那就真的觸控到天地之理了,而且同一個問題。不同的高人有不同的答案,解不同則道路不同。”

“哦。”還是不懂……何暮愈發覺得蘇先生這個人淵博高深,轉而想起來意,忙道,“蘇先生,我今日……”

“等我誦唸完再說。”孟奇右手下壓,放下酒杯,繼續誦唸“天問”:

“圜則九重,孰營度之?”

……

“九天之際。安放安屬?”

……

“日月安屬,列星安陳?”

……

空曠清冷的院子裡,讀書聲輕而澈,聲聲入耳。彷彿在詢天問地。

梅乾老虯,火紅點點,爐火如苗,酒香四溢。

雖然聽不懂這首用詞古樸的詩。但何暮卻有一種心神漸漸平靜的感覺,之前的欣喜、焦躁和忐忑似乎都隨著讀書聲而緩緩消失,心靈被洗盪一清。

煩惱遠去。清淨入身,何暮忘記了壓力和憂愁,只覺平安喜樂。

“今日贏了?”突然,他被蘇先生和煦的聲音驚“醒”。

“是。”何暮看了看蘇先生的面孔,雖然他可能只比自己大四五歲,像個哥哥,但氣質成熟,言談有物,相處久了,就會將他真正作為飽讀詩書的先生。

“第一次交手……”何暮將交手過程詳細講出,末了道:“多虧蘇先生你指點,館主師父讓我參加武館大比。”

他眼巴巴地等待著再次請教。

“武館大比?”孟奇手握“天問”書冊,不答反問。

何暮知道蘇先生是專心讀書計程車子,於是解釋道:“鄴都武風極盛,但王氏勢大,其餘門派世家較少,眾多有志武道之人難有機會修煉,後來門派弟子、世家旁支開設了武館,只收束脩,不佔田地礦山,以教導我們這種普通人,讓我們有機會上進。”

“打好了基礎,不管是去門派拜師,還是參加武舉,博一份功名,都才談得上可能。”

“武館之風已有百年,鄴都武館眾多,少不了暗中較量,後來赤陽武館等八大武館提議,每三年舉行一次,各館派優秀弟子參與,決出名次,因為影響大,範圍廣,周郡王氏,浣花劍派,鄴都黃氏,潮生門,落霞神劍門等都會派人觀看,挑選出色之人,或成門派弟子,或入世家修煉,將來作為客卿。”

他年紀不大,識字不多,如此繁雜之事本該說得結結巴巴條理不清,但似乎何館主經常給他們講武館大比的意義,所以他侃侃道來,沒有一點阻塞。

“周郡王氏,浣花劍派……”孟奇低聲重複了一遍,這半年來,除了齊正言時常過來切磋,偶爾看看人榜和周郡人傑譜,他幾乎與江湖武林脫節,如今再次聽到熟悉的名字,一時有些感慨。

喝了杯酒,孟奇微笑看著何暮:“所以你擔心參加武館大比時‘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