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匪三人眾,他們之前正慶幸沒有打玄悲師徒的主意,看前日裡交手的場景,自己等人若打劫,或許不會死,但說不得就被“度化”入空門,生不如死了。

此時,看到孟奇被安國邪擒住,他們愈發感受到哭老人一脈的強橫。

“九娘,老祖殺掉那和尚了嗎?”安國邪問著一臉別人欠了她三萬兩銀子表情的瞿九娘。

瞿九娘抬起頭,纖手一拍桌面:“九娘也是你能叫的?”

安國邪哼了一聲:“別人怕你,我可不會怕你,老實回答我的問題。”

瞿九娘雙眼裡彷彿有沙暴醞釀:“老孃讓你滾,聽到沒,滾!”

安國邪勃然大怒,可看到瞿九娘冰冷的眼神後,又冷靜了下來,能震懾住九孃的是老祖,不是自己,若惹惱了她,被她教訓一番,只要沒有鬧出人命,老祖肯定不會出手討公道的,畢竟他的大事很多很多,而且瞿九娘背景神秘,誰也不知道動了她會惹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好漢不吃眼前虧,安國邪低下頭道:“還請掌櫃告訴我之前那一戰的情況。”

瞿九娘粉唇蠕動了兩下,臉上掛著不屑的表情,厲聲吐出一個字:

“滾!”

安國邪深吸口氣,拉著孟奇走入大堂,朗聲道:“誰能告訴我老祖與那和尚交手的結果?”

馬匪三人眾的老大,那位挎著腰刀的沙客討好地道:“安國老大,老祖宗與那和尚一路戰到了瀚海里,之後我們就不清楚了。”

安國邪眼皮跳了一下,那和尚竟然如此強橫?

此時,小二送菜上來,笑呵呵地道:“小的聽掌櫃講,他們一時難分勝負,沿路打到瀚海深處去了,尚未有人返回。”

安國邪沉吟了一下,決定馬上帶著小禿驢離開流沙集,返回哈勒,免得老祖殺不掉那和尚,被他掉頭堵上。

途中,只要拷問出那門功法,立刻就殺掉小禿驢!

他頓了頓,再次開口問道:“還有一個小和尚呢?”

自己那三個師弟有沒有完成任務?

小二不假思索地道:“兩位高人剛戰入瀚海,那小和尚就跑出了客棧,說是要去找師父、師兄,之後似乎也進入了瀚海,失去了蹤跡。”

真慧去找自己了?孟奇不知為什麼,心中突然一暖,可真慧蓄氣尚未大成,瀚海又廣袤多險,會不會從此走失?

這種擔憂很快消失,因為孟奇想到了自己,自己的處境似乎更堪憂,還是先想辦法逃出“白頭禿鷲”之手吧!

安國邪低聲唾罵道:“三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連個蓄氣小成的小和尚都抓不住!回去看老祖怎麼收拾你們!”

他覺得是窮究生死奧秘的摩柯伏魔拳嚇到了那三個蠢貨,使他們躲到了遠處。

又仔細詢問了戰鬥的“細節”後,安國邪提著孟奇背心直奔瀚海。

瞿九娘抬起頭,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目光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然後她拿出一張白紙,提筆寫道:

“哭老人與少林玄悲戰成平手,打入了瀚海深處,預計玄悲重傷,哭老人敗逃,蓋因哭老人低估了對方且沒有拼命之心,而玄悲恨意入骨。”

“玄悲兩個弟子,一個走失,一個被安國邪抓住,日後或許會佈下陷阱引玄悲入死局。”

“兩者皆有拉攏可能。”

……

她舌尖伸出,舔了舔嘴唇,突然異常的魅惑,然後吐了口氣,茫然又感嘆地低語道:

“自古天意高難問……”

她將紙條捲起,收入懷中,沒有署名。

…………

瀚海之中,安國邪不敢耽擱,只想早點回到哈勒,所以提著孟奇,馬不停蹄,一路急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