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門之人,傍晚時分在廣陵街那處院子前會合。”

孟奇已變化容貌,改過裝扮,再與洗劍閣牽扯在一起容易暴露身份。

“好。”孟奇在十字街口與江芷微分開,打算四處探聽訊息。

他剛走過一條街,後面追來一人,呵呵笑道:“前面兄臺留步!”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氣息,孟奇轉過頭去,看到一位寬袍大袖的中年男子,他留著五絡長鬚,眼睛似乎永遠眯成一條縫。

銀章捕頭錢楷?

錢楷在郢城時與孟奇等人共同追查過“神話”之事,後來因為救了太子,被調入神都,與孟奇又有一面之緣,他曾經邀請孟奇赴宴,但孟奇沒有去。

他認出了自己?還是別的原因?孟奇不動聲色看著錢楷:“朋友,什麼事?”

錢楷沒有佩戴任何與六扇門有關的標誌,笑眯眯道:“適才兄臺一劍擊退‘怒刀修羅’,委實讓人敬佩,在下錢楷,神都人士,冒昧跟隨,還望諒解。”

是看到剛才的戰鬥而來?孟奇微笑道:“錢兄不必客氣。”

錢楷感慨道:“這段時日,雪山派、修羅寺和金剛寺越走越近,有聯手的跡象,而修羅寺煉‘忿怒相’和‘殺戮相’的外景強者總是無法控制情緒,不斷挑起爭鬥,若是打不過他們,自然被逼著退出魚海和貪汗一線。如果打贏,不管什麼手段,必然招惹來他們的長輩阿修羅,結果還是不變。”

“兄臺剛才運氣不錯,只是平手,否則……哎,修羅寺自‘大阿修羅’蒙南起,都是護短之人。”

這是打了小的來大的,打了大的來老的……孟奇抹了把冷汗:“你是說,修羅寺在故意挑釁?”

“多半如此。但不知目的為何,或許想趁各派各家還未調集更多強者過來前霸佔貪汗魚海一帶,爭取早日發現神掌蹤跡。”錢楷唉聲嘆氣,旋即看了看四周,“錢某孤身至此,想碰一碰機緣,打算搶在西域幾大派驅逐前找一找,雖然有點線索,可勢單力薄。難以成行,如今見兄臺不畏強橫且實力高強,心中頗為敬佩,想請兄臺聯手。”

“有點線索?”孟奇皺了皺眉。這樣胡亂拉人拼湊的隊伍很不安全!

錢楷點了點頭:“錢某曉得一處別人不知道的佛光升騰之地,但單獨前去,委實不敢。”

他見孟奇狐疑,低聲道:“老實說。錢某還邀請了另外一位朋友,他和錢某算是舊識,在魚海重逢。值得信任。”

“那你何必再邀請我?”孟奇做謹慎模樣。

交淺言深非尋常之事,莫非是找炮灰?

“魚海和貪汗一線不知多少西域外景,兩個人還是顯得弱小。”錢楷笑道:“其他人要麼不知實力,無法放心,要麼多有舊怨,避之不及,而兄臺與怒刀修羅之戰有目共睹,且非常見外景,錢某這才心動。”

說到這裡,他臉色一正:“錢某也算老於江湖,成名外景基本認得,兄臺如此臉生,不知是何來歷?”

孟奇笑了笑:“某在播密躲了很多年,你自然不識,如今仇家死了不少,播密紅霧又開始消散,所以來魚海碰碰運氣,若是能得到神掌總綱,必將仇家滿門誅絕!”

錢楷仔細感應孟奇的氣息,發現無法判斷他年老與否,於是跟著笑道:“兄臺高姓大名?”

“申豹。”孟奇笑眯眯道。

“申兄,錢某知道事情來得突然,你肯定多有懷疑,此乃謹慎正理,不如到旁邊酒樓坐一坐,聊一聊,等另外那位朋友過來,展現證據,再做決定不遲。”錢楷盛情邀請。

孟奇正要打探訊息,於是無可無不可跟著錢楷進入酒樓,聽他講最近魚海之事,對目前來了哪些中原外景漸漸胸中有數。

過了一陣,腳步聲響在樓梯上,錢楷臉露欣喜:“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