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紅楓山位於郢城下屬某縣境內,風景秀麗。以滿山楓樹聞名,到了秋高之時,層林盡染,湖水映照赤色。如同火燒,美不勝收,引來諸多遊人,但如今尚是陽春。還未到它展現美麗妖嬈的時節,人跡罕至,鳥鳴山幽。正適合左道之會。

“好。”孟奇老神在在,頷首答應,讓端木北再升摸不清他深淺的感覺。

他竟然不關心有哪幾位左道強者?對自己就這麼有信心?

…………

火燒湖畔,慈安寺內。

一間佛堂裡,擺放著十來個蒲團,大部分盤坐有人,端於上首者是位胖大和尚,呼吸間皆有肥肉起伏,宛如層層波浪,他雙眼慈和,皺紋深深,雙手上下交錯,平放於身前,體表披著紅色袈裟,儼然便是慈安寺方丈“安法”。

在他左側蒲團,坐著一位白衣秀士,三十來歲,面白無鬚,容貌俊雅,氣息似幽深古井,雙目半開半闔間泛著奇異之感,似乎能索魂奪魄,讓在座絕大部分人不敢直視。

慈安寺方丈右側的蒲團則坐有一位中年婦人,眼角眉心不見皺紋,比年輕時的秀美多了成熟之魅,雖然談不上太美貌,但眼波流轉間總使人心神搖動,想入非非。

其餘之人各有不凡,“照影門”沈嶽亦在其中。

“你說毒手出了播密,重現江湖?”白衣秀士雙眼依舊半開半闔。

沈嶽恭敬點頭:“是,追魂前輩法眼無差,晚輩不敢欺瞞。”

這白衣秀士正是追魂魔君莫天歌,聞言露出一抹陰沉笑意:“多年老友,花開時節於江左相逢,當真讓人欣喜。”

其他左道前者紛紛皺眉,毒手魔君竟然重出江湖,不怕羅教、滅天門和丐幫的追殺了?

他如今實力如何?還有當初直指黑榜的強勢嗎?

“播密非是修煉的好地方,毒手蹉跎二十年,與追魂你肯定有了差距,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慈安寺方丈感嘆了一句,“昔年他風頭正勁,眼看便要跨過第一層天梯,有望宗師,無論正道還是我們左道,誰人不側目三分,即使境界和實力都遠高於他之人,也要考慮他的潛力和價值……”

他言談之間以左道邪魔自居,與紅色袈裟與慈和禪意格格不入。

中年美婦掩嘴笑道:“境界和實力遠高於他之人,莫非是指令狐前輩你自己?”

慈安寺在江東頗有名氣,算是名剎,方丈竟然是黑榜中人,“六極真魔”令狐濤!

令狐濤呵呵一笑,沒有接這個話茬,轉而看著沈嶽道:“你與毒手照面,可曾窺出他的深淺?”

所有的目光同時望向沈嶽,等待著他的回答。

被弄得真幻不分,精神幾乎崩潰的事情哪能示之於人?沈嶽暗罵幾聲,收斂神色道:“晚輩看不出毒手魔君深淺,只能從他的姿態、言語與遁法等粗略判斷,怕是還在三重天徘徊。”

若不這樣講,怎麼挑動爭鬥!

“果然如此。”追魂魔君嘆了口氣,“毒手兄過去風采照人,言行舉止都有魔君潛質,本座一向欽佩,可惜如今……”

他話未說完,頗有遺憾之情,似乎現在的毒手魔君已經不值得他比較和重視,就連動手羞辱都興致缺缺。

除了沈嶽,其他左道邪魔紛紛頷首,歷代以來,躲入播密者,少見能夠突破和重出江湖者。

追魂魔君話音剛落,令狐濤忽然展開壽眉:“端木樓主來了,咦……”

禪堂門口。臉皮光滑頭髮花白的端木北現出身影,緩步走入,他的背後跟著一位青袍中年,雙鬢霜白,頭戴軟帽,氣質儒雅而滄桑,目光波瀾不起,整個人幽深內斂至宛若消失。

適才令狐濤就是沒有感應到他,直到近處才發現,所以“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