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不害怕,危險時刻自有金鰲禁符送自己回返“碧遊宮”。反正早就服食“九轉離玄丹”了。

就在這時,他看到青袍男子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聽見他緩緩開口:“徐道友,身為金鰲島之人,對今日之事可曾有所預料?”

陰祖渾身被黑袍籠罩,聞言沉默剎那,然後才道:“你在說什麼?”

“徐道友,你秘密加入金鰲島之事並非無人知曉。”孟奇笑著提醒了一句。

夜帝洩露出去的?陰祖沉默不語,等待著對方動手,不管他是真的知道。還是虛言詐自己,都無關緊要,什麼都不說就行了。

“徐道友,你可以試一試金鰲禁符。”孟奇忽然開口。

“什麼?”徐悲愕然看去,只見青衫男子眼中浮現出一盞沒有顏色的古燈,照出黑白流轉的神異光芒,不斷分散傳播,遍及每個角落,似乎無處不在的因果聯絡。玄妙唯一,自始至終。

黑白縹緲的光芒映照得青衫男子如神似仙,兩鬢的斑駁更顯滄桑,徐悲心頭一凜。旋即被燈火照耀,周圍似乎出現了什麼微妙變化。

然後,他看見青袍男子將手一招,攝出了自己的金鰲禁符。緊跟著駢起食指中指,點在了上面。

黑白虛幻,金鰲禁符破碎。但與外界沒有任何聯絡,自然引動不了變化。

這……徐悲一顆心緩緩下沉,危險之感彷彿洪水爆發。

他竟然能在金鰲島上隔絕金鰲禁符!

此時,點點金紅匯聚,禁符又出現在了徐悲眼前,似乎從來沒有使用過,完好無損。

這比剛才的隔絕更讓徐悲震動,掌握微妙,返本朔源,偽造禁符,都是超乎了他想象的能力,如同當**帝的“點石成金”。

面對這樣的敵人,天仙使者還來得及救自己嗎?

他的身體彷彿陷入萬載冰窟,冰冷到了極點。

“放心,你所言的一切都不會外洩,不會妨礙你獲得九轉離玄丹的解藥。”孟奇說話的同時,幽暗降臨,混沌籠罩了四周,隔絕了所有聯絡。

而且他趁陰祖被自己手段震動,心靈出現起伏時,悄然運轉了“元心印”,勾動放大著徐悲的某些情緒,比如想要更進一步,而想要更進一步者,往往畏懼死亡。

徐悲沉默了一陣,似乎在權衡利弊與真實,好半天才嘆了口氣道:“你究竟想問什麼?”

孟奇左手探出,彷彿握著一顆絢紫心臟,直接按在徐悲額頭,輕笑一聲道:“你知道落魂鍾,應該也清楚元心印,若是有所隱瞞與撒謊,後果自己想象。”

不給徐悲思考的機會,他緊跟著就問道:“金鰲島讓你趁此‘宴會’做什麼?背後捅刀,還是攪合同盟?”

“沒有,金鰲島什麼任務都沒給予老夫,只是老夫想著得為金鰲島做點事情,積累貢獻,故而打算偷襲別的法身。”徐悲沙啞著聲音迴盪,老老實實道出了心態變化。

什麼任務都沒給予?孟奇頓時泛起了疑惑,金鰲島就這麼自信?

對陰祖的這段描述,他偏向於相信,不僅僅是元心印的反饋,更在於事情的發展,如果金鰲島秘密拉攏的法身夠強勢,應當迅速聯手,以人多勢眾對付其他法身,這是最佳選擇,而徐悲剛才只是孤家寡人,若暗中投效金鰲島的法身不多也不強,倒是適合混戰時突襲或關鍵時刻背叛同伴,但問題在於,太弱小就對整體局勢影響不大,各位強者真會相信五個名額的虛言,拼得你死我活?

金鰲島另有打算或依仗?

疑惑內藏,孟奇再次開口:“你可知赴宴法身之中還有誰是金鰲島秘密成員?”

“使者並未透露。”徐悲語氣裡透著幾分自己在金鰲島地位低下的悲涼,很多事情無需對他交代,只能使者吩咐什麼便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