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出偉岸的藍圖。

此時此刻,天地萬物都顯得睡意沉沉,卻又在不經意間,透出一股別樣的生機盎然。沉沉梨花白雪猶如一副碩大的襁褓,就彷彿是包裹著初生的嬰孩,孕育著無窮無盡的新的生機!

這是今年冬天花都所下的第一場大雪。下得很厚實,很給力~人都說,下雪天不冷,化雪的時候才是最冷的呢。這話說得沒錯,下了幾天的冬雪昨日才剛停,今天就立馬覺得氣候陰冷燥寒了不少。

真的,該過冬了。

――

鳳王府庭院的屋簷底下,一襲黑色勁裝的男子席地而坐,身旁厚厚的積雪閃著亮銀色的光芒,但男子的身體卻彷彿有著驚人的熱度與氣場,使他所在之地沒有絲毫白雪肆虐的痕跡,完好如初。當然也包括他身前輕擁的女子,在男子的呵護之下,甜甜的睡著。絲毫不顯寒意。

白狐大氅緊緊的裹在身上,女子蜷縮在男子懷中,白皙如凝脂的容顏堪比白雪,眉間的那份神韻那般安然,唇邊淺淺勾起的那絲笑意猶如春花般燦爛。

男子只是靜靜的望著女子,靜靜的,無聲無息。凌厲鷹眸中凝滿沉沉的愛戀,額角的輪廓有幾絲剛硬,卻仍那堪似水柔情。

額間墨髮輕輕滑落,“恩寧”一聲,男子懷中的女子幽幽轉醒。抬手揉一揉鼻頭,女子在男子懷中輕蹭了蹭,找了個舒適的位置之後,女子從懷中取出一物,捻在指尖,對著冬日的暖陽觀望。

那是一顆乳白色渾圓的小巧玉珠,陽光對映其上,泛出悠悠的青碧色光芒。青碧色光芒在乳白的珠子上游走纏繞,狀似平淡無奇的,卻仿若在狹小的珠體裡,封印著一股強大的力量。

每當鳳離雅看到它的時候,心中難免隱隱噬痛。她不明白是為什麼,亦不知道這珠子到底是什麼,拿在手裡,卻覺得是那樣熟悉。仿若在潛意識裡,她一直都是認得這個東西的,可她現在卻真的不知道這是什麼,不知道這枚珠子的來歷。

鳳離雅自那晚離開國師府那座廢棄的院落之後,當再回去想查出點蛛絲馬跡的時候,卻憑著記憶怎樣也找不到那個地方了。那座不大的荒涼院落就如同那朵護珠優曇一般,憑空消失了。連一絲痕跡也沒有遺留。

一切似乎都只是為了這枚珠子而生的,珠已去,就再也沒有遺留下來的價值,毀滅消亡來得太過突然,令人費解,又在情理之中。

女子仔細擺弄著手裡的珠子,一會兒拉近眼前,一會兒昭遞映暖暉。手舞足蹈的不安分。身後的黑衣男子卻紋絲不動,健碩的臂膀剛強有力,挺拔的肩背寬厚健美。身形完美如蒼狼,參天大樹一般。帶著無窮的力量感。

只是不知道,覆面黑紗之下,到底有著一張怎樣的容顏?不過從那雙堅韌深情的鷹眸便可以看出,不管男子長相如何,身世如何,他這一生怕是已經和懷中所擁之女子牽扯不清了。

士有所耽,女為何意?

而情意這件事情,怕是隻有女子自己心中知曉了。

“這玩意兒我看著像是一顆佛珠。”玉珠在指尖捻動,透過奶白的滾邊兒,看到的陽光都變成了五色七彩,宇光十色,又都混雜著一種淡淡的幽碧,好像植物的顏色。

有些華麗,卻不失淡雅清新。

我抬手將玉珠置男子眼前晃晃,“影,你覺得呢?”

黑衣男子將目光從我身上移開,看了看玉珠。“嗯。”磁性好聽的聲音。

我早就知道他會是這樣的答案了。其實說白了,不管我問他什麼,我說怎樣的觀點,他從來不會反駁。

月影默對我的縱溺已經達到了相當無敵的境界。

除過有的時候不太聽話之外~

“查出些什麼了嗎?”關於這顆珠子。我將珠子握在手心裡,入手沁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