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反應卻出乎了iǎ麻子的反應,既沒有iǎ麻子想象中的那麼怒不可遏和暴跳如雷,也iǎ麻子在做最壞打算估計的那麼冷漠無情或者幸災樂禍,而是既有些驚訝,又有些平靜,就好象對此早有心理準備只是心理準備得不夠充足一樣。

事實也正是如此,對於吳三桂的招兵買馬和瘋狂備戰,鰲拜其實早就心裡有數,只是掌握得不象孝莊老妖婆這麼詳細而已,所以在看到吳三桂的真正軍備情況時,鰲拜難免也有些暗暗心驚,沒想到自己只是故意放縱吳三桂擴充軍備不到兩年時間,雲貴軍力就已經成長到了這一地步,雖不至於威脅到蟎清的江山穩固,但也具備了獨立自保的一戰之力。

當然了,鰲拜這個結論是建立在印象中的吳三桂軍武器裝備沒有變動之上,如果鰲拜能夠知道吳三桂在某個大禍害的幫助之下,現在真正的武器儲備與武器開發裝備情況,就一定會發現,蟎清即便是傾盡全國之力,能否徹底剷除現在的吳三桂勢力,恐怕都是一個天大的難題。

“奴才不敢欺瞞皇上,對於吳三桂的這些罪行,奴才也早有耳聞,只是沒有皇上掌握的詳細。”鰲拜合上吳三桂的黑帳,試探著問道:“皇上今天拿這些東西給奴才看,莫非是想讓奴才出手,將這個jiān王剪除?還是想讓奴才出面,打壓一下這個jiān王的囂張氣焰,讓他懸崖勒馬途知返?”

“藩王吳三桂累受君恩,品至極,爵至貴,然不思回報,在雲貴一帶擁兵自重,橫行不法,倒行逆施。”iǎ麻子哽咽著說道:“朕念在他之前的蓋世奇功份上,對他是一忍再忍,一讓再讓,解衣衣之,推食食之,只怕他有朝一日能夠懸崖勒馬途知返,與朕成就一段千古君臣佳話。誰曾想,這個奴才竟然絲毫不念朝廷大恩,朕對他的遷就忍讓,居然還在暗中招兵買馬,屯草積糧,只怕早晚必有不臣之心……。”

哭訴到這裡,iǎ麻子已經是泣不成聲,鰲拜則拍著iōng口說道:“請皇上放心,不是奴才誇口,吳三桂那兩下子,奴才還從沒有放到眼睛裡過!他吳三桂如果乖乖聽皇上你的旨意,那一切都好說,如果他有半點異動,奴才舉手之間,就能讓他化為齏粉!”

“吳三桂如果真能乖乖聽從朕的旨意,那就好了。”iǎ麻子苦澀一笑,又拿出甘文焜和朱國治那份奏章,含淚說道:“太師,請再看看這個。”

鰲拜接過,開啟只順便看了幾眼,兩隻銅鈴眼上的黑眉頭就立即就皺成了一個川字,怒道:“狗奴才!這兩個狗奴才!肯定是都受了吳三桂的好處,竟然把八旗福壽膏稅額定得如此之低,這不是吃裡爬外是什麼?”

“太師,想必你也清楚。”iǎ麻子ōu泣道:“去年我們大清朝廷的歲入總共不到兩千四百萬兩銀子,吳三桂光是八旗福壽膏一項,收入就超過了五百萬兩,再加上朝廷給他的三百多萬兩銀子的軍餉,歲入至少在九百萬兩之上!朝廷上下,朝野內外,對此都議論紛紛,本來天下都是我們的,朕也不會妒忌他吳三桂的這點收入,只是想用ōu稅之法,削弱一點他的力量,彌補朝廷的一點虧空……。”

“只是……,只是沒想到,這個奴才,竟然又收買了地方督撫,將稅額定得如此之低,繼續依附在我大清江山肌體之上吸血,蠶食鯨吞……。”

“他媽的,誰叫你iǎ麻子把定稅權下放到了地方,還讓朱國治那個出了名要錢不要臉的狗奴才定稅,不是自作自受是什麼?”鰲拜心中嘀咕,可又不好意思公然指責出來,只是等待iǎ麻子的下文。不曾想iǎ麻子這會一個勁只是哭鼻子抹眼淚,並不多說一個字,鰲拜無奈,只得又試探著問道:“那皇上現在打算怎麼辦呢?”

“在這之前,朕也擔心到了地方督撫有可能被吳三桂收買這一點,用六百里加急急遞雲貴,收回稅額裁定大權。”iǎ麻子抹著眼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