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藥王庵門口,尚老漢奸甩鞭下馬,也不理會過來行禮的一干侍衛,幾腳踢開他們就大步衝了進去,盧大縣令緊緊跟上。進得藥王庵大殿一看,果不其然,青衫素顏的尚婉欹果然正跪在一個老尼姑面前落淚,老尼姑則滿頭的大汗,正在拼命的擺手搖頭,連連拒絕。旁邊另外還有一大堆丫鬟、侍衛和庵裡的尼姑,都在拼命的勸尚婉欹站起來。

“婉欹,你在幹什麼?”尚老漢奸紅著眼睛衝上去大吼,一把拉起尚婉欹手腕,吼道:“給老子站起來,跟老子回家,別在這裡給老子丟臉了。”

“父王,你就讓女兒落髮吧。”尚婉欹哭了起來,哽咽著說道:“女兒已經看破了紅塵,想要落髮為尼,在這藥王庵做陪伴青燈古佛,為父王你祈福延壽。”

“放屁!老子的女兒削髮為尼,老子的面子往那裡擱?”尚老漢奸咆哮,“走,想拜佛咱們家裡有佛堂,老子還可以給你專門修一座新佛堂,以後再也不准你來這個藥王庵了!你要是再揹著我來,老子就一把火燒掉這座破廟!”

“父王,請恕女兒不孝。”尚婉欹死活不肯站起來,搖頭哽咽道:“女兒已經想通了,父王你這一生造了無數的殺孽,犯下無數的罪過,百年之後,只怕難登極樂,女兒身受你骨肉之恩,無以為報,情願許身佛門,削髮為尼,為父王唸經誦佛,洗刷罪孽……。”

說到這裡,尚婉欹已是泣不成聲,尚老漢奸則勃然大怒,舉起蒲扇大的手就想抽死這個女兒,但是看到愛女玉容上的病色,還有瘦得皮包骨頭的手腕,卻又心下不忍,只能強忍怒氣,放緩口氣勸道:“婉欹,你的孝心,父王明白,可你一個十六歲的大姑娘,怎麼就想著落髮為尼呢?大好的青春還在等著你,你怎麼就捨得放棄?這樣吧,你起來跟父王回家,父王答應你,以後一定少殺人,再選一些侍女家奴送進佛門,讓他們代你出家。”

“不,這樣的事,除了骨肉相連的女兒,還有誰能替代?”尚婉欹哭得梨花帶雨,連連搖頭。

“你這個死丫頭,真想把你父王氣死?”尚老漢奸氣得肚皮都快炸了,那邊藥王庵大大小小的尼姑和王府侍衛、丫鬟也一起勸說,但尚婉欹說什麼就是不聽,一個勁的只是哭泣,誰勸都不肯聽,還拼命的向尚老漢奸懇求,要求尚老漢奸同意她出家。尚老漢奸束手無策,正為難間,忽然看到躲在一旁看熱鬧的盧大縣令,忙一指盧大縣令喝道:“盧一峰,剛才你怎麼說的,能把婉欹逗樂?快過來勸她,如果你能把她逗樂了,讓她回心轉意,老子重重有賞!”

“完了,這怎麼逗啊?”盧大縣令小心眼犯愁,自己自告奮勇跟著尚老漢奸過來,不過是想在離開廣州之前再看一眼尚婉欹,所以才順嘴吹了一個牛,現在好了,尚婉欹這個怎麼看怎麼象叛逆少女倔骨頭連她父親都勸不動,自己一個外人怎麼勸啊?

“還楞著幹什麼?”尚老漢奸不耐煩的催促起來。

“沒辦法,賭一把吧。”盧大縣令被逼無奈,只得拉過一個小尼姑,在她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又命令道:“按我教你的說,說了,我給你五十兩銀子!不說,王爺收拾你,可沒人替你幫腔。”

“可……。”那小尼姑紅著臉想要拒絕,可是看到殺人魔王尚老漢奸正在那裡吹鬍子瞪眼睛,又看到藥王庵裡的同門們個個面如土色,體若篩糠,終於還是紅著臉點了點頭。盧大縣令鬆了口氣,這才放開她,陪笑著擠到尚婉欹面前。

“滾開!”尚婉欹對盧大縣令似乎十分反感,盧大縣令剛擠過來就收住哭泣,換了一副冰冷臉色,冷冷喝道:“象你這種心狠手辣的惡人,死後肯定是下十八層地獄,別和我說話。”

“小丫頭,還在記著上次我差點害死人的事啊。”盧大縣令心中苦笑,臉上則賠笑道:“郡主娘娘,你不想和下官說話也成,下官就只隨便說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