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鐘就倒在他腿上睡了過去。等我醒來的時候,天都黑了,球賽也已經結束很久,睜開眼,只見他正微笑著低頭看我。

我揉揉眼睛問他:“你怎麼不去吃飯呀?”

他答:“你睡著了,我不忍心叫醒你嘛。”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之所以會選擇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旅行,是因為人家都說旅行能讓人在拓寬眼界的同時也開闊心胸,可我這都是什麼狀態?如此精彩的異域風光都不能把我從自己那小鼻子小眼的瑣碎情懷裡帶出來嗎?

好在我的注意力到底還是很快就被旁的東西帶開。畢竟是異國他鄉,要找到能夠吸引眼球的東西總不太難。

☆、第四十章

那是一座天主教堂,這天是陰天,時間又已接近傍晚,光線頗暗,老遠就能看到教堂裡燈火通明,暖色的燈光映託著哥特式建築美輪美奐的花式,如一盞精巧至極的宮燈。

教堂是對公眾開放的,我橫豎也沒有別的計劃,進去參觀一下也不錯。

這麼想著,我便信步走了進去。

到底時候已晚,這裡大約也算不上什麼名勝,此時偌大的教堂顯得極為空曠,只有寥寥數名同是遊客模樣的人,清清靜靜地細細觀看著這座在燈火中頗顯金碧輝煌的建築。

我走到前面,看了看屬於神父的高臺,然後慢慢走到一側。

在這裡,幾乎就是夾牆的位置上,我發現了一間被隔成兩半的小屋子,其中一半有座位,擋板的另一面則是跪位。

我心裡一跳:這就是平常在電視上見過的懺悔室了吧?

無數肥皂劇的情節接踵而來充斥了我的大腦,我於是興味盎然,走進有座位的那一半隔間,打算先體會體會神父的感覺,再到對面去體會體會懺悔者的感覺。 可還沒等我從神父的座位上下來,就有人也拉開門,走進了懺悔者的那一半隔間,而且,跪了下來!

我悚然一驚,某個似曾相識的狗血鏡頭猛地撲入我的記憶——是在哪部電影或電視劇上看到過的?難道我也遇上了個二傻子,把我當作神父要向我懺悔啦?那可咋辦?

不過,他一開口說話,我的心就放了下來。

然後,又提起來了。

他倒的確是來向我懺悔的——懺悔的物件就是我。他沒有誤以為我是神父,如果換作神父,他反倒不太可能會懺悔了,畢竟又不是教徒。

我想了想,嘆了口氣,坐回神父的座位上。

聽聽看他還有什麼可說的也好吧。

“嬈嬈,看在我苦苦追著你來到這麼遠的地方、跟了你這麼久的份上,給我一個說話的機會,好不好?

嬈嬈,我知道我說多少對不起也不夠,再怎麼懺悔也挽不回曾經對你的傷害,可是能不能允許我說一句:我所受的傷害,或許並不亞於你?嬈嬈,其實那時候你真的讓我受寵若驚。從小到大,從沒有人那麼愛我、那麼疼我、那麼無條件地順著我求著我。我雖然父母雙全,可爸爸長期臥病在床,媽媽有空的時候也是關愛照顧爸爸去了,女生們也都覺得我這人複雜深沉又陰鬱,都對我敬而遠之。而你,你熱烈明亮得就像一束來自天堂的陽光,我連想都不敢想,有一天你會照進我的生活,並且那麼可愛地賴在這裡,彷彿永遠也不會離開。

嬈嬈,我無法形容我有多害怕失去你,而越害怕我就越不敢讓你知道,我怕你知道了我有多在乎你,就此拿住了我的把柄,你就可以要挾我捉弄我故意折磨我,我就不能……再那麼幸福了……我承認我自私,可如果你能瞭解,那正是因為我太自卑,嬈嬈,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