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習慣,無奈地笑著抬起頭,卻看到曉蘭一臉的淚痕,念柳一臉“我被惹到”的不爽表情,修諾正無辜地站在一邊,而四夫人紫嫣手中端著一碗湯藥正微笑地看著她。

“尤雨,天氣不太好,快些回房吧,小心感冒!”馥兒轉了話題,拉著馥兒回房。隨後看到曉蘭還是一臉呆呆地站在原地,忍不住摧她,“曉蘭,還不走?”

“哦。”曉蘭愣愣地答應了一聲,忙跟了上去。

站在一旁的紫嫣輕笑著打量漸漸走遠的馥兒,三言兩語就帶走了尤雨,這個丫頭不簡單呢。

“哦,對了”,馥兒忽然回過頭來,“四夫人,你手中的傷藥快涼了。”她笑著說著轉過頭回她的聞雨軒了。

紫嫣愣了一下,立刻懊惱起來,瞧她都忘了手中還有凌雲的藥呢,這樣想著,紫嫣忙提起裙襬一路小跑起來。可是馥兒怎麼會知道……

看著馥兒帶走了尤雨和曉蘭,四夫人也端著藥碗走了。念柳氣得擰著手絹直跺腳,可惡,那些傢伙眼裡還有她這個三小姐嗎?!

回過頭,看著只有整理花草的園丁修諾還站在原地,正欲說什麼,修諾卻很明智地轉身繼續整理他的花花草草去了,氣得念柳掉轉頭就走。

只是,四夫人的藥是給誰的呢?馥兒那丫頭說那是“傷藥”,而這府中受了傷的只是護院師凌雲啊,難道四夫人她……

如果真是如此,那可就有好戲看了,念柳轉頭看著四夫人逐漸消失的背影輕輕笑起來,那笑,令人不寒而慄。

教書先生

“海上徒聞更九洲,他生未卜此生休。空聞虎旅鳴宵柝,無復雞人報曉籌……如何四紀為天子,不及盧家有莫愁……”無射居內,傳來朗朗的讀書聲。外面陽光明媚,無射居此時也顯得格外的平靜,沒有喧譁吵嚷聲,而那陣陣的讀書聲令人格外地感覺舒適。

此時,無射居內的一間書房裡,墨家的三位小姐侍柳、念柳和追柳,還有尤雨和馥兒都坐在書桌前認真地朗誦著,而站在前面教書的先生,儼然是修諾。

書房外,墨老爺看著房內的情形,滿意地捋了捋鬍鬚,這是半個月前紫嫣出的主意,與其讓她們整天無所事事,只知道勾心鬥角和說人是非,還不如找個教書先生來教她們讀書識字。只是沒有想到修諾竟會有這等才華,看來那個叫馥兒的姑娘出身的確不簡單。

尹無言和凌雲一左一右跟在墨老爺身後,靜靜地聽候他的調遣,只是這時他們誰也沒有注意到尹無言的臉色難看得厲害。

“先生,‘如何四紀為天子,不及盧家有莫愁’是什麼意思啊”,侍柳柔柔地開口,臉頰上閃過一抹緋紅。

“這句是在講,為什麼做了四十多年皇帝的唐玄宗,還不如身為普通百姓的盧家能保住自己的妻子玉環呢?”修諾看了一眼窗外的尹無言,回過頭來耐心地解釋。

“先生,那第一句是什麼意思呢?”白了侍柳一眼,念柳也開口問道,看著眼前溫文儒雅的修諾,念柳仍不住暗暗在想,為何以前沒有注意到這個小廝竟是如此的與眾不同呢?

“第一句,‘海上徒聞更九洲,他生未卜此生休’,意思是講,玄宗聽方士說楊妃玉環在仙山上還記著‘願世世為夫婦’的誓言,十分震悼,但這有什麼用?‘他生’為夫婦的事渺茫‘未卜’,而‘此生’的夫婦關係,卻分明已經結束了。”修諾勾了勾嘴角,開口。聽到這樣的話,窗外的那個人一定很難受吧,雖然沒有了前世的記憶,但如果他真的如此喜歡玉環,他一定會有感覺,不是嗎?

頭好痛,痛得彷彿要炸開一般,左肩的傷口也彷彿被再度撕裂。尹無言皺緊了眉,那首詩,好熟悉,就是那一首幾乎每晚都會出現在他夢中的詩嗎?但是,那幽怨的聲音,究竟是誰呢?為何每回聽到這首詩,他的心都彷彿在被凌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