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此事告知這帶頭衙役,平城縣長很快就會知道。

他能做的就這些。

希望平城縣長不要是第二個魏縣縣令,不然他照樣一刀解決了他。

果然,他話音剛落,為首的男人臉色就是一變。

“你說的都是真的?流民洗劫了魏縣縣城?”

楊三郎神情極其認真地回道:“在下所說千真萬確,官爺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魏縣縣城打探一二。”

為首的男人神情一肅,揮手示意他們趕快進城。

“嗯,知道了。”

“多謝官爺。”

楊三郎朝男人略一拱手,轉身走回馬車旁,一個翻身跳上去,駕著馬車慢悠悠往平城走去。

城內的情況同樣好不到哪兒去。

好多房子都被震塌了,幾乎家家都有人在這場天災裡喪生,大門上全都掛上了白幡。

人們形容哀慼,整個縣城都籠罩在一股濃重的悲傷之中。

趙嫣放下掀開的車簾,嘴角的笑意慢慢淡去。

天災和人禍,不管現代和古代,都是收割人命的利器。

心情也跟著沉重不少。

田秀娥攬著女兒在對面嘆氣:“哎,世道不好,都是可憐人吶。”

誰說不是呢。

趙嫣勉強勾了勾嘴角,安撫道:“我們會好好的。”

不管怎麼說,她身邊的人都還好好的。

這已經很好了,她不貪心。

想到失而復得的丈夫,還有身邊貼心的女兒,田秀娥信心滿滿,重重點頭,“嗯,我們都要好好的。”

只要一家人齊齊整整地在一起,再苦再累她都不帶怕。

馬車有條不紊駛進城內,剛過了城門,就見沈佳怡探出腦袋,朝路邊的一箇中年男人興奮揮手。

“忠叔,忠叔,我們在這裡。”

沈忠已經在平城等候多日,每天他都會來城門口等人。

當日從永安縣離開的時候,他原本是和老爺一家一起的,後來到了魏縣縣城,老爺讓他先一步到平城打探情況,他們隨後就到。

他當時也沒多想,一個人就上路了。

哪知他在平城等了快半個月了,也不見老爺和夫人前來平城,心裡日日焦急著。

前兩日平城又發生大地動,沈家在平城的百味齋分店被震塌了一部分,這幾天他一直在忙著整修店面,只會在早上和下午過來守一會城門。

他想好了,等店面修整好,他就返回魏縣縣城去找人。

今天他以為等不到人了,正準備回去,不想隱約中聽到小姐的聲音。

他忙順著聲音往馬車上瞧,果真看到了小姐的面容。

心下頓時一喜,他三兩步跨到馬車旁。

“小姐,你們終於來了,老爺和夫人呢?還有少爺,他們是不是也在馬車裡?”

這時,沈煜掀開車簾,聲音穩穩地說道:“忠叔,我在心裡。”

怕沈忠又提及爹孃,他忙出聲說道:“忠叔,你先去前面帶路,有什麼話我們回去再說。”

車簾被掀開的時候,沈忠特意往裡面瞟了一眼,只看到裡面還有兩個人影,也沒看清究竟是不是老爺和夫人。

他私以為那就是老爺和夫人,聽到少爺的話,忙不迭點頭。

“好的少爺,我這就去帶路。”

說完,徑直往前面去了。

沈煜的爹叫沈文榮,原本就是翼州魏郡下轄平城人士,後來生意越做越大,他就把家遷到人口更加繁多的青州山陽郡下轄的永安縣境內。

不過,平城這邊他也沒落下,同樣開了一家分店,每年只在過年的時候會過來查探一番,平時都是交給沈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