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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真下了雪她就別想下山了,天雨路滑又加上一層薄雪,任誰也不會冒險硬板山關。
“可是我剛從日本回來呀!”意思是她賞夠雪了,不想再被雪困住。
每年她都會到日本幾趟,定居日本的爺爺、奶奶只剩下她一個親人,每回她要回臺灣他們總是一再挽留,萬不得已才放行。
雪對臺灣人來說很稀奇,但是她一到日本就得自個剷雪,那種苦頭可是罄竹難書,即使手凍得發紅發僵還是得一鏟一鏟的將車道的雪鏟乾淨,否則會出不了家門。
她不喜歡雪,甚至厭惡飄雪的季節,冬天是她最憎恨的一季。
“你知不知道你很可惡。”哪壺不開提哪壺,臺灣的風景會輸給日本嗎?
叛國賊。
袁素素又笑了,笑他使起性子。“送我去取車吧!不然你得先吃幾顆傷藥。”
“我偏不。”他寧可得內傷。
“你……姓言的,你很欠扁吶!”這也不,那也不,存心和她唱反調。
“我叫言笑醉不是姓言的,護士對醫生要尊重些。”被她捶幾下不痛不癢,說不定他反過來心疼她手痛。
袁素素很無力的抬高下巴睞他。“有見死不救的醫生嗎?”
“我……”高興怎樣。
正當兩人吵得不可開交之際,一名著急的婦女滿身是血的奔了進來,眼淚不停的往下滴落,直催著醫生趕快跟她走。
專業的素養讓兩人停下爭執,以最快的速度先檢查婦女的傷勢嚴不嚴重,確定她並無大礙才行動一致的準備醫療器材。
低重的山嵐越聚越多了,冷颼颼的風一陣一陣的吹來,今年最強的冷氣團來臨了。
雪,也即將來到。
若有人說她的車破到不堪使用,那麼她會建議他們來看看她所乘坐的古董車,幾近解體的車身居然會動實在叫人感到不可思議。
車窗少了一片,車門把要掉不掉地半連著,稍微使點勁可能會帥氣的說拜拜,車牌上的字跡模糊不清,要有人猜得出什麼字可說是天才。
如果不去看它的外表,她會以為這是一座形似車子的小坡,嫣紅娃紫好不熱鬧。
有誰看過車項長滿花花草草?
沒有是吧!
除非刻意標新立異引人注目,否則沒人會把愛車當盆栽用。
而他,她心目中形象已破滅的言醫生並非故意灑上種子讓它們發芽,而是他的車子不知去哪裡打了一場泥戰沒清洗,任由泥塊陷入車子凹縫中日曬雨淋,然後泥土中的芽根自然抽出葉。
後來大概是小鳥在上面拉屎,各種野生的花草蓬勃發展,迅速地佔領整個車頂,讓它看起來非常滑稽,像人坐在一片草地快速滑行。
若不是身側有個哭哭啼啼的婦人直抽噎,她大概會大笑三聲嘲笑他的懶惰。
“待會下車後你走我後頭別太急,我叫你蹲你就要蹲,千萬別傻呼呼的站著。”言笑醉仔細的叮嚀。
希望她別被嚇著才好。
“為什麼?”她怎麼有種深入龍潭虎穴的感覺?
“不要問那麼多,自個留神。”說多了怕她不敢下車。
“花花草草”停放在一幢放牧羊群的平房前,言笑醉一馬當先,如頭大熊的護住身後兩名弱女子,小心的前進不忘觀察左右。
如果不說人家會以為他是警察,行動敏捷的前進,在門前停了一秒閃身門側,左腳一抬用力的踹開大門。
“蹲下。”
沒有猶豫的袁素素立刻拉著婦人閃到一旁蹲下,一陣風由頭頂飛掠而過,她正狐疑是何物時,玻璃瓶破裂的聲響著實嚇了她一跳。
真可怕,差點就砸到她了,裡面藏了殺人要犯還是凶神惡煞,怎麼沒問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