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霍然抬頭,看了看風絡與墨白,將那個忌諱的字給吞了回去,徑直肯定點頭道:“嗯,我不會讓他有事的!不過這傢伙,沒事那麼使勁擦自己的手腕幹什麼,若非如此,這血液執行也不會加快,這毒藥也就不會那麼進入他體內。”

看那人家幽蘭郡主,明明在他之前被葉氏抓傷,卻在他之後才昏迷過去,就是這個道理。

少女一邊手腳麻利地為風昱清毒,一邊不滿地喃喃自語。

古峰簡直被眼前這突發的混亂給驚呆了,他怔了一會,就近了解了一下冷蘭若的情況,接著又心急如焚地跑到風昱這邊瞭解情況。

而在場那些原本看熱鬧的賓客,在看見一位皇子與一位郡主相繼昏迷過去之後,俱想離開東方府這塊是非之地,但這時他們卻是想走也走不了。

因為管正在古峰發怔的瞬息功夫,已讓人傳令回衙門,火速調了一隊衙差過來,將東方府給嚴密包圍起來了,並聲稱是為了查案需要,嚴禁所有人離去。

風絡與古峰這會是沒功夫理會這些吵嚷嚷要離開的賓客們的。

“小語,你喂昱服解藥,我來替他逼毒。”就在東方語話音剛落,別人還未做出反應之前,那一直冷漠安靜的妖魅男子,迎著少女焦急的目光,略略俯下身來,柔聲說道。

少女略一抬頭,臉頰便差點撞上了他的鼻尖,目光觸及他透著病態蒼白的容顏,她下意識便要開口拒絕。

但墨白可容不得她拒絕,因為他已經直接將風昱扶起,以盤膝的姿勢坐好,然後一掌按往風昱背部,為他運功驅起毒來。

東方語見狀,只得垂下眼眸,無聲嘆了口氣;他已開始運功,自然不能中途再撤離,否則,他與風昱兩人都會同時受到內力反噬。

一切發生不過在眨眼之間,風絡抬眼,卻一下就捕捉到少女眼中對那妖魅男子流露的淡淡心疼;他的心便在這一眼裡,驀然隱隱抽痛起來。

其實剛才他也想說要替風昱動功解毒,不過是他開口前,因為二人身份的利害關係而略有猶豫,而這一猶豫,便已將機會讓出,成全了眼下這個神情冷漠閉目的妖魅男子。

這一刻,風絡心頭忽然五味雜陳,他深深凝望著少女卓絕容顏,不禁在心底想道:假如現在是他替風昱動功解毒,她眼裡會不會也為他泛出那樣溫柔憐惜甚至心疼的神情。

可惜,這個答案他恐怕永遠也沒有機會知道。因為在他心神恍惚諸念頓生的時候,一直默默注視著少女那個身形高大輪廓分明的男子,在靜靜看了少女一眼之後,忽地邁開腳步往冷蘭若所在的地方走去。

既然她說七步倒的毒藥直接從血液侵體,會危及生命的話,那眼下的幽蘭郡主,情形只怕也不容樂觀;不過,之所以一直沒有人過來打擾他們,只怕大夫是懼於他們幾人的身份不敢出口求助而已。

可他——只要可能,都願意為她分擔點什麼,哪怕她未必領情,未必需要他來分擔。

古峰正在幽蘭郡主旁邊焦急得走來走去,忽然看見風情大步走來,頓時又驚又喜。

他還未開口說話,風情已快速道:“我來替她動功驅毒,請大夫儘快讓她服下解藥。”

冷府一眾奴僕聞言,差點要齊齊跪下來對他頂禮膜拜,他一句話不啻於救了他們一干人的性命啊。

東方語在處理好風昱的傷口之後,眼角無意一掠,卻瞧見那麥色肌膚的高大男子正專心致志替冷蘭若驅毒,她當即怔了一下,卻垂下眼眸,唇畔微微泛出一絲淺笑來。

起碼這一刻,她還是比較願意看到這樣的情景,在人命關天的緊要關頭,可以先將敵對的身份位置利益統統拋一邊去,先救了人再說。

這,是她出於作為一名醫者該有的最起碼道德;她想到此,心下又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