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附近,面色冰冷的少女突起一起驚呼。

眾人的心一下就被她這聲驚呼給揪緊起來。

只見在驚訝莫名裡,那原本便似風一吹就倒的妖魅男子在咳嗽聲之後,突然身體一個趄趔,接著便見他蹌踉後仰,在那面色冰冷的少女驚嚇目光裡,直直往後仰面倒地跌去。

“糟了,看樣子,白世子像是突然發病了!”

風絡與風昱仍在對峙,那負責唱傳的司儀望了二人一眼,在眼見那身形頎長秀美的男子倏然倒地之時,卻忍不住擔憂地碎念起來。

墨白的身份,雖然表面上比不上風絡這個太子尊貴,可私底下,若論起實力,風絡卻未必如墨白。

所以,這一眾被逼前來賀喜的大小官員們,在看見墨白倒地一剎,登時慌亂成一團。

有人立即建議道:“太子殿下,白世子他——下官看你還是儘快讓人請大夫吧。”

一人出頭,眾官員裡立時有無數聲音附和:“對啊,對啊,太子殿下,下官們聽說白世子他從小身體便弱於常人,這人命關天,拜堂的事可以暫時緩一緩,可人命卻耽誤不得,還是趕緊讓人給他請大夫來看看吧。”

風絡看著眾官員七嘴八舌皆為墨白說話,一時氣瘋了。

他掀起幽深眼眸,眼裡立時飛濺出一片詭譎冷光削掠過眾官員臉龐,“簡直混帳,他不過就是昏過去而已;按他的身體,這種事情經常發生,早一點晚一點看大夫又有何要緊,本宮這成親拜堂的吉時才真正是耽誤不得。”

“你們休要再言。”風絡目光一轉,已冷然自一眾面色變幻的官員臉上掠過,而轉落到司儀臉上,“你趕緊開始,讓我們完成這最後一禮再說。”

司儀看了看倒在地上雙目緊閉的妖魅男子,張了幾次嘴,才終於為難道:“可是……太子殿下,白世子他就躺在這,似乎不太好吧?”

“哼,有什麼不好?”風絡冷眼瞥了墨白一眼,以為躺在喜堂中央就能阻止他拜堂?

做夢!

今天就是天塌下來,他也要完成這最後一禮!

“你們”風絡眼睛微微轉了轉,目光凝落在一眾護在他身前的暗衛身上,指頭往墨白躺的地方指去,“將他移到一邊去,婚禮繼續,讓我們先拜完堂再說。”

風絡這番話一出口,頓時如一記晴天霹靂般在眾官員當中炸開了窩,轟得眾人當即對他再度議論紛紛。

“太子殿下怎麼可以這樣!白世子好歹也是與他同一脈的堂弟,這拜堂再重要,也重要不過人命吧。”

“這萬一要是白世子有個什麼好歹,到時豈不是令天下人對太子殿下寒心。”

“對啊對啊,太子殿下,請你三思啊!”官員裡有老成持重的,開始停止議論,卻語重心長地規勸起太子風絡來。

風絡冷哼一聲,大紅衣袖一揮,再次對他的暗衛狠聲道:“還不趕緊將他移到一邊去。”

“絡兒,你簡直胡鬧!”聽似溫和慈愛的語氣,然而隨之而來的目光,卻教眾人立時感覺背後寒芒刺頸,心底涼意暗生。

皇后身穿奢華高貴的鳳袍拽地而來,將喜堂一片大紅之色挽起朵朵殘血般刺目的碎花。

原本在高堂上位就如坐針氈的乳孃客氏,在看見皇后端莊華貴施施然而來,立時便狼狽自上位起來,自發垂首站到一邊去。

皇后略垂一雙丹鳳眼,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客氏一眼,隨即當仁不讓地坐了上去。

“絡兒,你要成親要納側妃,為何不先跟母后說說?”皇后鳳目微轉,那無比犀利的目光便似能看穿紅蓋頭般,直勾勾盯著新娘不放,半晌,才緩緩道:“不知這位新娘子是何家姑娘?”

皇后此言一出,再次如巨石擲在平靜湖面一樣,瞬間激起千層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