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珍,之所以不宣傳是得了庵裡高人的指點,說起來我這個女兒是個薄命之人,她一出生便沒了親孃,然後外祖父沒了,接著祖母也沒了,她自己也十四歲沒了,小孩子夭折葬禮大辦並不好,我們也是希望她能安穩穩的再投胎…”

喬玉彤說得林秀君連死三個至親是事實,這讓一知半解的人聽了還會真覺得是林秀君克母克外祖父克祖母,自己又是個短命的不吉之人了。

可林秀君一出林家馬上救了五皇子,遇上顧家顧老爺便高升兒子成了駙馬,一見高夫人又救了高夫人的命,再又治好了她的舊傷,這些事實衛夫人真想一一擺出來問問喬玉彤,這是不吉之人嗎?

可現在還不是時候。

但當義母的也不能任人當眾信口雌黃汙衊自己的義女,於是衛夫人衝古聖城李通判的妻子宋氏使個眼色。

古聖城的人不知道宋氏年輕時也是刑部的女捕快,現在刑部還有她的薪俸,更不清楚李通判領的是雙俸,人家還是都察院的暗行御史。

萬巡撫是明著去向郭尚書告狀的,李通判與宋氏夫妻則在暗處奉命盯住謝知府,今晚這宴席上宋氏裝作初次見衛夫人,但衛夫人的安危她得負責,衛夫人的命令她得聽從。

現在衛夫人不高興喬玉彤亂說話,宋氏就得替衛夫人開口問了:“聽喬夫人這麼說我就奇怪了,聽說喬夫人正是因為擔心孤女受欺,才退了原定的婚事改嫁進林家的,我以為夫人對林小姐應該母女情深,怎麼夫人好像句句都在指責姐姐的女兒是不吉之人?”

“宋夫人誤會了,我那女兒雖然是我姐姐親生的,但含辛茹苦養大她的人是我,林家又只有那麼一個孩子,我後半輩子還指望她呢…”喬玉彤擦擦眼淚,她的賢淑名聲可捨不得毀…

“孩子沒了我傷心欲絕,就想不通為什麼會這樣,當時我都不想活了,還是白衣庵的師太開導我,說一切皆是命數…”喬玉彤的意思是,可不是她這個繼母說林秀君命不好,是白衣庵師太說的。

白衣庵在古聖城的夫人小姐中是有不少信眾的,喬玉彤一把庵裡的師太搬出來,還真讓覺得冤枉了她。

所幸宋氏當了許多年的女捕快,見過這兇手比受害者哭得還可憐的,又針對喬玉彤下過一番功夫,馬上就能反擊:“那不知道白衣庵的師太有沒有算過喬夫人的命呢?我可聽說喬夫人一歲的時候嫡親祖母沒了,四歲的時候嫡母沒了,十七歲訂親嫡姐和生父又先後沒了,嫁進林家沒兩年婆母也沒了,而且林家從此再無一男半女生出來,現在唯一的嫡女也不在了,夫人的命還真是…”

宋氏把這一串事實報出來,在場竊竊私語的聲音就越來越大,眾夫人小姐看喬玉彤的目光格外古怪,連丁霜霜都悄悄和喬玉彤拉開距離。

這個喬玉彤心腸如何大家瞧不透,但命數上來說她克嫡!她孃家婆家嫡親的還剩誰?只有她活蹦亂跳,可喬玉彤是庶女!

能來參加二品大員的接風宴的夫人小姐,哪個不是正室嫡出,像喬玉彤這樣庶女當繼室的少之又少,今天這兒就喬玉彤一個,就連市井出身的丁霜霜,人家的爹孃、爹孃的爹孃也全都是明媒正娶的!

丁霜霜今天突然發現了,原來她的出身比喬玉彤高貴多了!

喬玉彤異常的尷尬,陳年舊賬被人突然翻出來讓她始料未及,而她父親、她婆婆的死…敢下手,喬玉彤就不會有所謂的良心未泯,她只是太在乎自己,怕細追究起來萬一…畢竟丁家人是還活著的人證…

不為自己分辯,那不就做實了自己不吉之人的身份,她以後怎麼和各家貴婦人打交道?據理力爭?宋氏丈夫的官不大也是官,吵起來驚動了外面的人讓林老爺聽見…林老爺可是耳朵根最軟的…

就在喬玉彤不知如何應付這場面的時候,卻是衛夫人為她解了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