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欺負可憐的無辜的我。”埃裡維斯蹭著白幻幽的身體,樣子倒像是一隻撒嬌的金毛巡迴犬。

光與影在他們的臉上流轉,世界到處都是炫目的紅色。窗外,遼闊的天空,塗滿了一片片橘紅色的燦爛雲朵,暮塵氤氳。

起居室裡,瞿靖佑聽著樓上隱隱傳來的笑聲,略顯薄削的嘴唇露出諷刺的笑容。他的小咪,永遠知道怎樣讓他憤怒,讓他嫉妒。

三人來到一樓時,卻見瞿靖佑靜靜地站在窗邊,一身淺色休閒服,清冷的臉上比之下午多了一副細框眼鏡。

歐陽聿修明顯一愣,俊美如玉的臉龐上有了迷惑的表情,他說道,“這位是?”

“我在費城時的主治醫生——瞿靖佑。”白幻幽走到瞿靖佑身邊,緩緩道,“這二位就是我剛才和你提起的朋友,歐陽聿修,埃裡維斯。”

“你好。”身為主人的歐陽聿修伸出手,臉上的表情淡淡的,“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幻幽過去的主治醫生,真讓我感到意外。”他剛和埃裡維斯談及,這會兒就遇到了線索,難道,真得是面前這個人救了?他不由自主地看了眼白幻幽,若真是她……

埃裡維斯朝白幻幽眨眨眼,吊兒郎當的抓起她的手,“今天一定要由我下廚,嗯,請我們遠道而來的客人品嚐一下大英帝國的美食。”

仰望星空麼?

白幻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上帝有時太過公平,而所謂的靈感想要實現也必須要有嫻熟的技能作為支撐,否則,呈現出來的就不是美食,而是毒藥。

瞿靖佑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

歐陽聿修則是給了他一個“你給我適可而止”的眼神示意,“不知道瞿先生打算在英國停留多長時間?”

“一臺手術和一個研討會。不過,這期間正好要給幻幽做一個全身檢查。”瞿靖佑雖然有心將他最心愛的小咪拉入懷中,但是,看著她戰戰兢兢的樣子倒也有趣,所以並未立刻戳破,反而配合她演起這場或許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戲劇。“她的心臟不好,目前已經用藥物控制,所以在絕大分時間她都可以像常人一樣生活。當然,在我看來,心臟移植是唯一可以延續她生命的辦法。雖然已經在器官移植協會上的登記,但是,想要找到匹配的心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何況,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還沒有能力支撐下這樣一臺繁複的手術。”

瞿靖佑的話說得隨意,但是在歐陽聿修耳中聽來卻猶若驚雷。他擔憂地看著白幻幽,臉色已經黑了又青,青了又黑,如同調色盤一樣。

“竟然有這種事?”埃裡維斯的胳膊架在瞿靖佑的肩上,笑容燦爛地說道,“咱們私底下好好聊聊,正好,我認識一些人沒準可以幫到你。”說著話,直接將瞿靖佑拽走,臨走前還衝歐陽聿修眨了眨眼。

歐陽聿修看著那兩個人離去,緩緩壓下心底的震驚感。片刻過後,這才直直地看著白幻幽,低聲道,“你身體的狀況如此差,為什麼還要一再的逞能?”

白幻幽不自然地整了整衣領,對於瞿靖佑的危言聳聽表示無奈,可他是她的主治醫生,所以只能將一切都交給他把握。“只要在合理的範圍內,我寧願歐陽大哥把我當做一個正常人。何況,生死有命,又何必因為病痛而放棄了快樂和希望。”

歐陽聿修看著白幻幽精緻美麗的容顏,眉頭微皺,他實在難以將眼前這個女孩與顧幻璃重合,然而,她們之間又有太多相同之處……

他暗自嘆了一口氣,“幻幽,有沒有人說過你很純粹?”純粹的讓人心疼,想要不惜一切的去守護瞭解。

歐陽聿修的話讓白幻幽短暫的失神,回過神後,她說道,“你說我純粹?”純粹,多麼美好的形容。可是,它從來就不屬於她。

什麼是真?什麼是假?或許,應該說她生活中的每一天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