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積垢之事極為繁瑣,每年的這個時候工部的人手就不夠,都會臨時在外徵召有能力的基礎匠人,本宮孃家有幾個遠親,他們才學不夠所以科考無望,但在工事上頗有鑽研,若是沈大小姐能拿下這差事,本宮希望沈大小姐能給他們一個歷練的機會。”皇后也沒有藏著掖著。

上次沈虞掉進鱷魚池的事情後,她便知道沈虞發現了皇上的野心,也看透了他們不安於現狀,但沈虞什麼都沒有說。

所以皇上和皇后思索之後覺得可以和沈虞更深入地合作。

今日他們收到訊息,沈虞竟然想插手朝堂之事,第一時間是覺得她異想天開。

可冷靜下來過後,便覺得他們可在其中謀劃一筆。

沈虞是女子,他們就算跟她往來,也不會惹得攝政王忌憚。

而且,借沈虞之手把他們的人塞進朝堂,也不會擔心沈虞洩密。

即便哪一日沈虞要背叛他們,可一個女子,比起其他人的背叛,於他們而言傷害程度也不高。

因此皇上當機立斷,讓皇后請人進宮。

沈虞爽快答應:“好。”

臨時徵召人手這事她是知道,不僅知道這個,她還知道若是那些臨時徵召的人手裡頭有表現突出的,工部會給出五個轉正名額。

也就是說,可以直接從幹完一波就又要回去喝稀飯,變成正兒八經吃皇糧的官員。

可以說是潑天的富貴了。

沈虞拿到名單後就出宮了,她坐在馬車上看著那名單笑了笑,皇帝還挺貪心的,五個名額竟然都要了。

這樣意味著,即便是旁的工匠裡頭,即便是有再出色的,也都無法出頭,他們或許都還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沈虞第一次切身地感受到了什麼叫做權利的殘忍。

馬車忽而停下,外面傳來一道聲音:“沈大小姐,我們家世子有請。”

沈虞聽著這聲音似乎是在哪裡聽過,但不確定,便問:“你們世子是誰?”

“定遠侯世子。”

她嘖了一聲:“我名聲現在這麼臭,你們家世子還敢找我,不怕被我汙染了啊!”

“……”馬車外沉默了一陣。

繼而才道:“世子名聲極好,您若是赴約,大概只有您會被罵。”

沈虞嘶了一聲,決定去赴約,順道請教一下定遠侯世子是如何把自己這名聲經營得這麼好的。

沈虞只要動動腳指頭都能想到,讓人看到她跟定遠侯世子見面,大概會被罵得如何難聽,畢竟她是連齊尚書都不放過的人。

她跟定遠侯世子見面,肯定是她恬不知恥地勾引定遠侯世子,意圖染指定遠侯世子那多純潔的花。

沈虞撩開馬車簾子,正準備下馬車的時候,忽而聽得後頭傳來一道聲音:“你們既然知道此時找她,會給她惹麻煩,為何還要來請她!”

沈虞聽到這聲音,探出頭去,語氣裡有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歡喜:“你回來啦?”

那天宮宴結束後,晏嶼就被攝政王派出京城剿匪去了。

他當時走得匆忙,都沒有來得及同沈虞告別,只能讓人送了一封信過來,並留下了一塊玉佩,交代沈虞若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直接帶著玉佩去找他的人即可。

“我若是再不回來,你怕是要被京城這些流言給逼死了吧!”晏嶼有些不高興的道:“你為什麼不去他們幫忙?”

沈虞道:“還沒到那個地步。”

“而且你也太小瞧我了,這點流言還當真影響不了我的心情。”

雖然最開始聽到的時候被噁心了一下,但也只有那一小下。

她從小便在父母的冷待中練就了一身繞開情緒解決問題的能力,就好比在她幼時的時候,父